安修君立刻抓起另外一只手,只见指头上同样是一道道伤口。
“这些也是?”安修君声音嘶哑,跟着进来的忠七悄无声息,目光盯在岑昔手指上的伤口上,这足以说明这并非才几次。
“殿下在谷底之时精神不稳,京也是无意中才知道,这血可以让殿下睡得安稳。不过京心里有数,这些伤口都不深,很快就会愈合。”岑昔见安修君神色有异,她从未说过这血的原因,实则因为考虑到安修君是不极其讲究的人,若是知道了这是她的血,一定会嫌弃地不肯喝了。
“这些日子的另外一种药,就是你地血?”安修君依旧盯着那手指上的道道伤口,这才发现,少年的手指十分纤细,有一种透着苍白的修长,那包裹着指骨的肌肤薄如蝉翼。
身后的忠七一愣,主子,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先前少年坐在榻上的仪式,一定有着什么含义。
岑昔见安修君的表情,严肃、认真、面容带着隐忍,又十分平静。
所以,不好猜。
但最有可能的是:眼前的安修君究竟是因为知道他喝了自己的血,如今胃里翻滚,却因为能治病所以不得不忍着,岑昔看了一眼身旁的那一碗药,看来这最后一次要浪费了,明日只能跟着忠十六继续再去救死扶伤、除暴安良了。
“殿下,您放心,这觉得干净卫生,每次割手指之前,京都会细细将手洗干净……”岑昔又实在不甘心,就差那最后一步。
“别说了——”安修君突然低吼一声,一口端起一旁的碗,毫不犹豫地喝了下去,也不似往日要漱口、要温水、要蜜饯。
岑昔目瞪口呆,一时没转过来,男子伸手已经重重拍在岑昔的肩膀之上。
“岑京——”岑昔这一刻感觉,她所认识的安修君就从来没有这样表情严肃认真过。
“殿下——”岑昔只能开口。
“往后你就是本王的兄弟,你身体里留着本王一半的血,自然是本王的兄弟,这厚照国有本王的便有你岑京的。”安修君郑重地、一字一句地说道,那手掌中的肩膀也无比纤细
他怎么没有早些发现,这个一直挡在他面前的少年,竟如此的瘦弱,瘦弱到几乎一阵风就能够吹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