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这石碌,自然是件好事,可是就凭他们这不到百人的队伍去,那就不是一件好事了,而且,这安修君竟然单独与一近臣出来,这实在让两位从未在大人物跟前的小官有些慌措不安。
挣扎了良久,队伍终于又歇了下来,还是豫侯小心翼翼地的走到马车跟前,豫侯出生贫寒,即使当了官,也是省吃俭用的将钱财省下来送礼,极力维护这小小的官职,丝毫不敢怠慢,因此,那一声官袍穿在身,也没有其他官员的齐整气派。
而豫侯此人,也因长久的卑微,目光中也闪着不自信的光芒,一味的谨小慎微,身形永远佝偻,唯一还能够看出往日抱负与理想的,就是那握起的拳头上暴露出的青筋,和脚下方圆的步子。
“殿下,午食已经备好,条件简陋,还请殿下用些——”豫大人一旁跟着的士兵,手中毕恭毕敬地端着一个食盒。
“多谢豫大人。”下一刻,岑昔掀开马车帘子,那豫大人立刻恭下身,不敢看马车内的情形,岑昔接过食盒,豫大人这才带着人退下。
岑昔打开食盒,两碗粳米饭,一碗蔬菜汤,几个红薯,安修君已经皱起了眉头。
“岑京,你可还有别的吃食?”安修君看完食盒,就朝着岑昔身上看去,岑昔立刻摇头。
“殿下,没有了。”
“岑京,怎么不给我们留一些——”安修君不乐意了,抱怨着。
“殿下,你也看到路上那些灾民的状况了,京若有藏私,心里也会过意不去的,殿下,暂且委屈一下,君子当能屈能伸。”岑昔看了一眼饭菜,捧起一碗粳米饭,很快地吃了起来。
“吃就吃——”安修君看了岑昔一眼,不愿地端起碗,却听到马车外一阵急促地脚步声,跟着豫侯带着人急匆匆来到马车外。
“殿下,岑大人——”
岑昔疑惑地放下碗,只见豫侯带着一队士兵,恭敬地站在马车前。
“豫大人,发生了什么事?”
“启禀大人,我们在山脚截获了一队上山的人马,只怕与山匪有关,下官不敢擅自做主,前来听候示下。”豫侯一挥手,士兵押着一人来到跟前。
“冤枉啊,冤枉,草民是这奎山郡的百姓,大人开恩啊,开恩啊——”来人不断地磕着头,岑昔看向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