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藏不露。”贺父耐心给没文化的妻子科普。
“对对对,就是深藏不露。咱第一次见她的时候,看着她娇娇弱弱的,风大一点我都担心她要被风吹倒。要不是军子一门心思要娶她过门,我指定不能答应娶这么弱的儿媳妇回来。咱们乡下地头的女人,哪个不是有把子力气的?”贺母又跟丈夫说起她对盛夏的第一印象有多不好。
贺父说:“我当初就劝你,军子看着不成样,他心里有成算的。你非不听,差点让军子把人给带到城里去过日子。”
“行了行了,我眼瞎行了没?”贺母不愿意听贺父教训她,又说起盛夏的优点来,“你说这山里咱没少进,咋一次都没见过灵芝?军子媳妇这才隔了多久又摘到一朵!”
贺父说:“军子媳妇本来就是有福气的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想想看,水能从那么高的山上摔下来没事的?就我们军子媳妇,想想吧。”
贺母很是赞同,她想到这个又忍不住担心:“你说军子媳妇以前是啥身份啊?要是哪天她家里人找来了咋办?”
“能咋办?我们军子也不差,再说了他俩结婚不是我们逼的,而是互相看对了眼。”贺父半点不担心,怎么看盛夏都不是村里人出身的,那一身气度跟村里人大不一样。
就算盛夏是大领导的闺女,贺父也不担心,他们家没有强逼着盛夏嫁进来,也没做啥对不起她的事,身正不怕影子斜。
贺母果然被安抚住了,又说起旁的事儿:“当家的,老大家的真不是东西,她今天只会装相,重活累活都让别人干,哪有半点长嫂的样子?”
贺父知道妻子对大儿媳妇有偏见和心结,认真听着,偶尔发表一两句意见,主要是让妻子吐槽。
贺母吐槽了一通,心情舒畅了,比贺父更早进入梦乡。
“真记是个憨娘们。”贺父给妻子拉好了毛毯,无奈又心酸地低语道。
盛夏照例和以前比家里的人晚起一个钟,她在自己家里吃过了贺建军给她煮的鸡蛋面,才过去给贺二嫂帮忙。
一整天下来,盛夏需要做的事儿大大减量,想来是贺母的训斥起了效用,贺大嫂和贺三嫂不敢再偷奸耍滑,贺四嫂见前头两个嫂子都在忙活,她也没了犯懒的借口。
五个女人齐心协力置办了午餐和晚餐,晚饭的时候盛夏没有再端饭回自己屋里,而是跟贺母等人坐一起吃饭。
贺母没有太过亲近的举动,只招呼盛夏吃菜,没给她夹。就算是这样,贺母对盛夏的另眼相待也刺到了贺三嫂的玻璃心,时不时往盛夏身上甩眼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