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索性走过去,将挂在贺建军身上的贺宝珠给“撕”了下来,催促道:“火车快开了,快进去吧。”
“爹不要走!爹,我不让你走!”贺宝珠大声哭喊着,嗓音很是尖利,她舍不得亲爹走啊。
贺建军分别抱了抱她们,摸了摸大宝二宝的脑袋:“大宝二宝,爹不在家,你们俩就是家里的男子汉了,要保护娘和妹妹,记住了吗?”
“记住了!”俩儿子异口同声回答。
贺建军拎着行李,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贺宝珠拍打着,她一声声喊着“爹”,恨不得钻入她爹的行李袋里去,让他带着她一起走。
相比于依依不舍的贺建军,淡定过分的盛夏显得有些寡情了,她钳制住闹腾的小闺女,目送着贺建军远去,等看不到人了,她喊了俩儿子,抱着小闺女上拖拉机回家去。
回到半路上,贺宝珠哭累了睡在贺大宝的怀里,时不时地还会喊一声“爹”,大宝和二宝看着偷偷抹眼泪。
盛夏稳稳当当地把车开回家,安顿了仨孩子,她才将拖拉机给开回仓库那边。
“建军媳妇,你回来得正好。”大队长笑眯眯迎上来,问盛夏拿了仓库的钥匙,吩咐人将试验田的玉米良种给搬出来,运到公社去。
盛夏看他一股脑将所有的玉米良种给搬上车,揉了揉太阳穴,提议道:“大队长,不如我们每户留两斤玉米种子吧?甭管是自家留着还是送人都好。”
试验田出产一千多斤玉米,这些都是可以用来留种的。
她觉得大队长和村支书为人太过实诚了,干嘛要把所有的玉米良种都上交到公社啊?每户给两三斤留着做种子不好吗?造福了外人而亏待了自己人?太傻了吧?
肥水不流外人田,玉米良种必须是要给自己人留一份啊。
听了盛夏的建议,大队长让人把两袋一百多斤的玉米留下来,剩下的这些全运到公社去。由那边的领导想法子给各村各大队分发下去,他们就不用再管这些事儿了。
这次运送种子,盛夏没参与,她要做的是坐着“镇守”场子,有她在,村里没人敢搞事。
村支书用大喇叭叫来村里人,每家每户分两斤半的玉米良种,大伙排着队领良种,个个脸上都是洋溢着欢快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