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旺两眼泪汪汪的,他特别舍不得盛夏,跟在公交车后头追了一阵,实在追不上了才停下来。
盛家强更是哇哇大哭起来,不晓得是想到了他的糖,还是因为盛夏上车去县里了。
陈素芬看着这两只小皮猴,哭笑不得地直摇头,招招手喊了追出去老远的盛家旺回来。
她一手牵一个,把两只爱哭鬼领回家去:“别哭了,你们姐姐还留了一袋糖,回去再给你们分了吃。”
公交车开出去一段距离,盛夏回头去看,意外看到有个熟悉的人影——贺建军。她登时眼睛一亮,随即秀眉紧蹙。贺建军的伤还没养好呢,他跑出来干啥?
这两天没找到机会见面,盛夏不是不惦记着贺建军,但这个年代对男女大防要求还是比较严格的。
尤其是盛家和贺家的家境差别很大,她要是偷偷去找贺建军让人瞧见了,指定要说他们两家的坏话,不晓得会传得有多难听。
还有另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刘淑英把贺建军当成眼珠子一样疼着,不下地干活,天天都待在家里。
盛夏想要避开她去找贺建军,无异于是做白日梦。她就是想送东西也不成,没有合理的借口。总之,她这两天真没找到啥法子能单独跟贺建军见上一面的。
很快,盛夏再也看不到贺建军的身影,她只盼着时间快点过去,等周五回来她就有借口去看望贺建军了。
就算不能单独见面,贺建军养了一个星期,身子骨也养好了一些,也能从家里出来找她了。
到了县城,盛夏刚下车就看到了她爸盛宝国,“爸,你咋来了?”
盛宝国见她精神状态良好,不像是遭了大罪的模样,登时松了口气。
随即视线落在盛夏的手,他连忙接过闺女手中拎着的蛇皮袋,往里头一看笑了:“闺女,你咋又提这么多东西来?你奶硬塞给你的?”
他这娇养的闺女有晕车的毛病,所以他和他媳妇陈宝英再想着她都不好叫她时常来县城。闺女一旦晕车,得缓上大半天。
好不容易盼着闺女上了县高中,能住在县城里了,盛宝国两口子比过年还觉得高兴,只因闺女又能跟他们在一起生活了。
盛夏笑眯眯地跟父亲说了家里的几件事,从兜里掏出她重新抄过一遍的药膳方子:“爸,这是贺大爷托你买的药材和食材。咱们把东西拎回家,给人家买齐了,明早托司机送回竹溪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