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利唬了一跳,他紧张兮兮地打量着苏强军,张了张嘴却没说什么。
他当了半辈子的老农民,到了首都之后基本上天天围着家人打转,近几年更是把大半的精力都放在照顾苏老爷子身上,对于外头的那些事情他不清楚,此时再好奇苏强军是怎么上了当,他也不好问出来,只得憋着。
苏强军看到亲兄弟担忧又好奇的样子,心生郁气低头又吸了几口烟,待平复了心情才开口。
“上个月,回首都之前苏胜利给我打了电话,说他遇到了生死危机,哭着求我帮他。我跟他当了几十年的兄弟,听到他这么说就心软了,舍下脸面找了几个老朋友求助。没想到我那老朋友当场就拒绝了,我问他为啥不肯帮忙,他只说是咱爹的意思。”
说到这里,苏强军顿了顿,继续说道:“我那会儿真信了苏胜利的话,现在才知道他竟是自作自受!”
他那会儿怎么问,老朋友都没松口答应,最后实在没办法才说了是苏老爷子的意思。苏老爷子素来是说一不二的人,说了不让帮忙,苏强军的那几个老朋友也不好违逆他的意愿,更重要的是苏胜利干的真不是人事。
苏强军不好问苏老爷子,又不信苏胜利的,转而找上了盛利,想跟他打听打听消息。
外头的事,盛利不清楚。家里的,还是苏老爷子的,他肯定是清楚的。
出于这样的考虑,苏强军才找了盛利询问情况,这才知道苏胜利又一次糊弄他。
盛利没追问更多的细节,他不在乎苏胜利如何,只关心地问道:“大哥,你没事吧?”
苏强军心头微动,他拍了拍自家弟弟的肩膀:“你不怪我吗?苏胜利占了你的位置这么多年,他那亲生父母又那么待你。”
盛利不高兴了,虎着脸说道:“大哥,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们当了几十年的兄弟,你咋能见死不救?我不是那种小鼻子小眼睛的人,怪你干啥?”
苏强军拍拍亲弟弟的肩膀,自嘲一笑:“是我小人之心度君之腹了。经过这一事,我以后不会再管苏胜利了。活了这么多年,我自问从不曾亏欠过他。”
手足情分消磨光了,他不想再当二傻子。
盛利站在一旁看着,啥也没说。他不擅长安慰人,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对此并无不满,他不是那种想不开,爱钻牛角尖的人,更不会因为苏强军想要帮助苏胜利就心生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