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司柏燃你慢点,他喝多了,开得快不舒服。”
他像是没听到似的,仍旧在马路上驶着最快的速度。
卓凡半睁开眼睛,疑惑又警惕地问:“烟烟,你刚和谁说话?”
“司柏燃,你的好兄弟。”
卓凡又闭上眼睛,哈哈笑了两声,在嘴里重复着:“好兄弟,司柏燃是我的好兄弟……”
真是……醉得一塌糊涂。
平心而论,卓凡平日是一个很懂礼节也很克制的人,非常重面子。如无意外,绝不会像今晚这样,这般狼狈。
但夏烟本能地讨厌喝醉酒的男人。
她爸爸做生意失败的那段时间,成天喝酒,喝得烂醉熏熏。
她忍着不耐,反而有点感激司柏燃开快车。
听到自己的名字反复从卓凡的口中蹦出,司柏燃烦不胜烦,心中对他的反感更甚。
忽然,司柏燃对夏烟说:“扶着点。”
“啊?”她不知他何意,手下意识扶住把手。下一秒,司柏燃看准后边没人,猛地减速,三个人中唯有卓凡没防备,头径直磕到前边的椅背上。
司柏燃浅笑起来。
夏烟反应过他的恶作剧,抿了抿唇。
怎么……这么幼稚?
车子很快开到他们住的小区。
到楼下时,司柏燃问:“怎么办,你要留下来照顾他吗?”
夏烟:“先把他抬上去吧。”司柏燃下车跟她一起抬卓凡,“你靠边。”他说。
他的动作很粗暴,从车里把人拽出,半拖着进了大堂。
卓凡醉眼惺忪,看到是司柏燃,以为自己喝醉了,他呢喃:“阿司,阿司。”
“滚蛋,别喊我。”
夏烟跟在他俩后边,心想男生的友谊可真奇怪。
一层两户,出了电梯,在卓凡家门口,司柏燃习惯性去输自己的指纹,大拇指悬在指纹锁上一厘米时,他忽然心头一怔,一种莫名其妙的酸涩涌上来。
他强压下去,把手中的人丢给夏烟。
当年房子刚交付,换上新锁,他们便在对方的门上添了各自的指纹。
这么多年,司柏燃是真的把卓凡当亲兄弟。
可卓凡做的事儿,又是真的混账。
三个人进了屋里。
司柏燃把人拖到卧室的床上,出来后,看到夏烟正在翻客厅的医药箱。她转头看到他,问:“你知道他家有解酒药吗?”
“他平时不喝酒。”司柏燃说,“酒量奇差。”
“那今天怎么喝怎么多?”
“他没告诉你他去喝酒了?”
夏烟摇摇头:“他说家里有事,回家了。”
司柏燃冷嘲一声:“那就是在家里受刺激了呗,没出息。”
夏烟皱眉,不懂他什么意思。
她看到那边有蜂蜜,从柜子里取出来,倒了杯蜂蜜水。
待水温差不多合适,她端着杯子走进卧室,“卓凡,喝杯蜂蜜水。”
床上的人意识迷糊,夏烟把他扶起来,端着杯子喂到唇边。
卓凡看到是她,忽然笑了,说:“烟烟,我好喜欢你……”
夏烟听着肉麻的告白,不做声。这人继续说胡话:“等你毕业,我娶你吧,不要去当什么明星了。”
司柏燃走到卧室门口,恰好听到这句话,冷笑一声,说:“你们家人还真是一脉相承呀。”
卓凡像是没听到,喝完蜂蜜水,偏偏头,又闭上了眼。
夏烟帮他盖好被子,估计这人也不会再闹了,端着空杯子走出卧室,看到站在门口的司柏燃,说:“我走了,他估计也没什么事了。”
她脑仁疼,只想回去好好休息一番。
走廊里的灯只开了一盏,照着墙壁上的世界地图,明明暗暗。
“我送你。”司柏燃说。
夏烟看着他忽然笑起来,“你怎么这么爱送人呀?”
司柏燃轻咳一声,移开视线,看向空白的墙面,说:“也没。”
“反正也不是很远,但已经很晚了。”他找补。
“你要真想送我——”夏烟顿了顿。
司柏燃抬起眼睫,等待她接下来的话,不自觉屏住呼吸。
“那还是送我一张你姐的签名照吧。”夏烟眼睛亮晶晶的。
“啊?”司柏燃一时没反应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我们施泠白好惨哦,原本该当主角,却被司柏燃插了队,现在还要被司柏燃抛弃在寒风中,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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