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再说。”绿枝张了张嘴,扫了眼周围,推着她们进门。
薛嬷嬷在内室早早放好了火炉,用的碳是今儿一早宫里送过来的银丝碳,无烟无味,烘的室内暖意融融。
“这宫里的人啊,就是比咱们心眼多,这一个月以来,凡是来给姑娘赏赐,都是送到止澜阁来的,这送进来容易出去可就难了,夫人她们也不好过来要姑娘的物件儿。”薛嬷嬷一面给明莞浓更衣,一面念叨着。
另一边儿,绿枝将禾铸院的事儿一五一十的说了,使得青蕖也气恼的不行。
“她就知道三姑娘,三姑娘有什么好的,看着还没咱姑娘一半好,她打的什么主意谁不知道啊,就像着让三姑娘进宫讨得宫里那几位的欢心,好让咱们姑娘失宠受委屈。”青蕖愤愤不平的说,端着水盆出去恰好瞧见一个偷懒的婢女从外头回来,一盆水直接泼过去,门一关将那婢女的尖叫声关到门外。
薛嬷嬷比她们看得清楚些,安抚道:“这都不过是老夫人她们的想法和打算,莫要忘了,宫里头的态度才最重要,你瞧瞧这月余来宫里头给咱们姑娘赏赐东西下来,哪次玉铸居有过什么。”
“是啊,啧,气死她们,届时她们一心想把三姑娘塞进宫,宫里却不要,那可就丢脸了。”青蕖乐滋滋的说,仿佛已经见到那日侯夫人气急败坏的模样了。
薛嬷嬷又对明莞浓说:“所以姑娘,您就算是说了也无妨,咱们府里头的境况,宫里头不会不知的,您说了,他们自会以为您是受了胁迫。”
“我懂得,薛嬷嬷,我不在的这些时日,可有人来找麻烦?”明莞浓手里抱着手炉,小脸板的一本正经。
薛嬷嬷讶然许久,自家姑娘的性子向来沉闷,即便是看到她们受了委屈,也都是默默替她们还回去,还从未主动问过什么。看来,这趟进宫,真的是将姑娘改变了些许。
不过明莞浓自个儿还没甚感觉,她听着绿枝和青蕖的‘并无’,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听说爹爹要回来了,院子里的那些人该想法子了。”
“对了,姑娘,您不在这一个月,表姑娘倒是常过来,总是来问问您在不在。”
表姑娘?明莞浓想起那个名唤阮元元的姑娘,点点头,缩进被窝里说:“她再来问,让她进来便是。”
话没说几句,明莞浓睫毛轻眨,缓缓睡着了。薛嬷嬷留下绿枝做绣活陪着姑娘,拉着青蕖走出正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