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蕖手烫伤的很是严重,手面起了大大小小几个水泡,在水池旁边一边泡手一边啪嗒啪嗒掉眼泪,却死死抿着唇不哭出声。薛嬷嬷看着心疼,拿了药膏细细给她抹,念叨着一些平日里要注意的。
“嬷嬷,这事儿可别让姑娘知道,她原本就年纪小心思重,可不能再让她烦心了。”
“你们都懂事,那这几日活都不用做了,姑娘聪慧,她跟前儿还是得去的,不过少做些事儿。”薛嬷嬷叹息,她跟着夫人时救过临川候一命,所以往日里临川候念着救命之恩待她不薄,府里这才无人敢对她和她一心护着的姑娘如何糟践,只是苦了身边的人。
如今想来,那日被夫人授意救临川候倒是个好选择,难不成那时候夫人就存着死意?薛嬷嬷心一凛,不敢再深想。
彼时皇宫内,景元帝萧昱珩刚从御书房出来就被请到了太皇太后的寿安宫。他身姿颀长,弯腰行礼一举一动威严犹在且不失恭谨,只年轻俊朗的眉眼间已经有了细细皱痕。
“早就跟你说过,不要为了那些子政事误了身子,我听元业说,你又没用早膳?”太皇太后指着他坐了身旁,一脸不赞同的看着他。
余光瞥了眼低头的元业,萧昱珩轻笑安抚道:“云庄城那儿还未平息,自然近来就忙了些,皇祖母莫要担忧。”
“怎能不担心,你呀,这身子才好多久就这般忙碌。”太皇太后又想起那不省心的儿媳给孙儿下药,害得孙儿在冷水里泡了一夜病了的事儿,转脸吩咐英嬷嬷再给祥宁宫送卷经书给太后抄录。
萧昱珩见状,心下更是对此无可奈何,“母后也并非故意。”
“我知道,否则,就不是抄经书了。行了,祖母让你来是想问你,为何看上了临川候府家的姑娘?”太皇太后倾身向前,正色询问。
“……自然是见其貌状怜娇。”总不能说是特特挑了个年纪小的,以换得未来几年的清净,景元帝轻咳一声,如是道。
太皇太后点头,“你喜欢就好。”
“不过,孙儿有一事请皇祖母同意。前朝政务繁杂,且无意于后宫纳人,在她入宫前,请皇祖母停了这几年的选秀。”
“当真要如此?”太皇太后眼神复杂,想起那高僧的批言,暗叹。
景元帝言辞恳切,“是,请皇祖母替孙儿,与母后道一声。”
从寿安宫出来,恰好碰见进宫请安的胞弟荣亲王萧昱荻,见着兄长他快步走过来,似模似样的行礼,眨眼道:“臣弟给皇兄带了好东西来,等会儿去寻皇兄。”
这个弟弟,惯是爱玩。景元帝抬手敲了敲他的额,“你若是能在覃城多待些时日,比什么都好。”
“我若待的久了,那些老家伙又能有妄念,如今这般,不也挺好的。”萧昱荻嘻哈一笑,甩着袖子进了寿安宫。
半个时辰后,景元帝神情莫测的看着殿内衣着暴露的西域舞女,问皇弟:“这就是你说的‘好东西’?”
“那是自然,”萧昱荻看得津津有味,“这可是臣弟千辛万苦搜罗来的美人儿,难不成皇兄?”萧昱荻视线一转,看向景元帝的下衣袍。
萧昱珩脸色稍青,警告道:“阿荻……”
“咳,皇兄……”凑到景元帝身前,刚想说不举是病得治的萧昱荻被兄长的脸色噎了下,顿了顿还是不怕死的说,“其实,还有个法子咱们一直都没试过。”
“什么?”萧昱珩顺口问道。
萧昱荻满脸凝重道:“覃城叶柳巷深处有一处销魂地儿,里面的小倌皆是绝品之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