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医令麻利的收拾东西又顺着殿门缝儿溜了出去,真是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萧晋的手又重新回握住唐玉晚,替她捋了捋身侧垂下来的细发,木生又觉得一阵牙酸,最近牙酸的次数好像越来越多了。
萧晋一遍一遍摸着唐玉晚的头发,好像摸不够一样。
看着乖乖巧巧躺在榻上的小姑娘,木生忍不住提醒“殿下,把人家小姑娘还回去吧,她家里该着急了。”老是把人家放这里不大好。
沉默了一会儿,萧晋捂着唐玉晚的手闷闷的出声“木生,你说,我能不还了吗?”
最后,萧晋还是乖乖的横抱起唐玉晚,亲自送她回了家,即使那个傻姑娘不知道。
唐俨得了木生递过来的信儿,老早就等在门口,等着唐玉晚被萧晋抱下马车那一刻,他才算放心。
侄女说有个人把阿迟带走了,衣着华丽,声音沙哑,年纪不大,他们就猜到可能是萧晋,得了木生的信儿,才真正确定下来,萧氏知道是萧晋带走了女儿,更是一万个放心。
上前要把唐玉晚从萧晋那里接下来,却被他一转身躲开了,一时好不尴尬。“万望国公爷以后照顾好阿迟,今夜之事,本王十分不满意。”萧晋的声音还是沙哑难听,却有着非同寻常的郑重,若是你作为父亲都护不好她,那就交给我,我用命护着她。
“好。”唐俨他疼爱唐玉晚不假,但是比较起整个唐家上下几百人的生死,即便他再心疼也要舍下唐玉晚,若是为女儿一时任性,那如何又对得起他们。但他宁愿以命换命,来求女儿安康。
萧晋与唐俨最大的不同是,他是血已经冷了,敢毫无顾忌,敢舍下天下苍生的命。
萧晋将唐玉晚交给唐俨的时候,郑重的像是交付了生命。
唐俨今晚回正院打算歇息的时候,发现又落锁了,月光皎皎,衬得他格外寂寥,压根儿不用回书房去看,一定也落锁了,他今晚又要卷着铺盖去儿子那里凑合一晚上了。
千峰阁现在是唐玉楼住着的,他原来的院子钥匙还在他手里,一直是落锁的,虽然一直有人打扫,但是唐俨根本进不去。
唐俨还是决定去他大儿子那里,但是这次他连个书房都捞着,唐玉京提前收拾了一间耳房,里面就一张罗汉床,简陋的很,唐俨和衣在床上蜷缩着身子睡了一个晚上,第二日起来时,衣服皱巴巴的,浑身都酸麻。
唐玉晚没有怪罪她爹的意思,毕竟她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知道他的责任。这倒是让唐家人安心,磋磨唐俨,就是为了让唐玉晚宽心,并不是觉得唐俨的做法完全不对。
第二日一早,唐玉晚摸着有些疼的脑袋从架子床上爬起来,萧氏虽然听了女儿并无大碍,但还是担心。听说有人脑袋磕在桌子上眼睛就看不见了,遂早早就守在这里。
见女儿起来那副茫然的神情,指了指架子床上雕刻的葡萄纹,紧张问“阿迟,你看,那是什么?”
手都要搅到一起去了,生怕闺女眼睛出了问题。
“?”什么,阿娘,你给我指的不是一根木头吗?
见唐玉晚还是那副茫然,一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样子,眼睛倒是还灵动聚光,萧氏一愣,莫不是脑子出了问题,听说也有把脑子摔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