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喜鹊坐稳宾利后排,打开铂金包掏耳机,耳机线缠住了口红、粉饼、防晒霜和钱包等,不停地往外扯线。
等阮慕斯上车后,她艰难地连上手机,音乐调大,戴上耳机时已经到了明显漏音的程度,“乔少爷,慕斯宝贝,我听歌了,你们就当作我死了,当我不存在。”
车内,尽是杨喜鹊耳机漏音的声音,她在听抖音神曲集合,全是喵喵喵声。
乔子执专注地开车,视线只会在几个后视镜间来回挪动,没看阮慕斯。
阮慕斯余光瞄着他,他衣袖层层折至手肘处,小臂有漂亮的肌肉块,途遇交叉转盘,他手握着方向盘,轻飘飘地左旋两周,松手,打回方向盘。
转盘上立着个铜奔马,黄昏的橙霞落在铜奔马上,撞进他的瞳光里,闪过霞光。
乔子执手指敲方向盘,声调像浸着酒,“看不够?”
阮慕斯眸光里有丝慌乱,立即移开视线。
红灯,乔子执缓缓停下,挂空挡,歪头看她,“要不要算算账?”
阮慕斯对上他视线,她眨眼,“算什么,不是你说要请喜鹊的?”
“不是这个,”乔子执半趴在方向盘上,“你叫了我几次表哥?”
阮慕斯嘴唇抖了下,犟道:“不,不是吗,湘姐这么安排的。”
“呵。”乔子执一声讽笑,“我陪你看《大话西游》的时候,有句台词。”
阮慕斯敏锐觉察到不好。
下一刻,乔子执淡道:“以前陪我看月亮的时候,叫人家小甜甜。现在新人胜旧人,叫……”
阮慕斯打断道:“表,表哥比牛夫人好听点。”
乔子执又是一声讽笑。
杨喜鹊漏音的耳机里又开始播放“今夜特别漫长,有个号码一直被存放”。
阮慕斯和乔子执互相沉默着,直到阮慕斯看到窗外街景经过她很喜欢吃的一家麻辣牛蛙店,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
她开始不吃牛蛙,后来乔子执带她来这儿吃了一回,就喜欢上吃牛蛙了。
乔子执侧眸瞥她,“你刚吃完西餐,又饿了?”
“我没饿。”
“晚上写稿么,我叫他们给你送过去一份,泡椒的还是香辣的?”
“我不吃,你,我,哎,泡,泡椒的吧。”
乔子执轻笑,打电话约了送餐时间和地址。
通话结束,又遇红灯,他凝神看她,像初次见面的时候,不自觉地将目光停留在她脸上移不开。
她戴着他送的发带,刘海全拢上去,露着她漂亮的美人尖儿,她额头饱满度刚刚好。
浅浅婴儿肥,扇形双眼皮,鼻头正面有漂亮的海鸥线,m型嘴唇,唇珠儿盈润晶亮。
脸上没痘也没痘印,皮肤白皙得像个瓷娃娃。
她很会长,熬夜、吃辣的、或是经期,内分泌失调的时候,痘痘都是长在后背上,从来不长到脸上。
她后背一长痘,哪怕就一颗痘,也不让他在她身后做,就正面躺在床上做,说什么都不翻身,倔丫头一个。
她似乎还在看着后视镜里远去的牛蛙店。
他嘴角溢出的惬意的笑,抬手推她太阳穴,她脑袋像个不倒翁似的晃了晃。
乔子执抬手又要戳他,阮慕斯脑袋一偏,躲开他,“你怎么知道他今天要约我去爬山?”
乔子执僵硬收回手,淡道:“套路,不管他对你什么想法,都想再约你加深感情,无论是男女之间还是朋友之间,而不暧昧的邀约,也就剩下户外活动了,不然他请你看电影么,你能答应?”
他心平气和地说:“虽然国内编剧没有国外编剧权力大,但是山竹编剧么,收视率在那放着呢,何况还有个国家一级编剧叶璞老师的后台,以后再有小演员约你,能拒绝就拒绝。”
阮慕斯暗自衡量着乔子执说的话,总觉得他下一刻就要说出“总有小演员想被我们家山竹老师潜规则”这种酸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