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做帝王不就是要这样吗?只有先苦,才能后甜。皇阿玛八岁登基,和太皇太后孤儿寡母的,面对着外忧内患,十六岁生擒鳌拜、后平定三藩,现又致力于河工。这是何等的不容易?自己如今有皇阿玛、有额娘,住在这阿哥所里遮风避雨的,谈什么苦?
所以不论皇阿玛做出这些举动的目的在何处,自己都当成是一种考验。他要在将来向皇阿玛证明,自己才是最像他的,是最适合那个位置的,也是最匹配那个位置的。
胤禛望着那盘巧克力,终于微微扬起了嘴角,“福晋有心了。”
苏培盛和跪着的季英全都松了一口气。这差事总算没办砸了,也是醉了。
“去传四福晋过来。”
“嗻。”
两个人见了面,坐了下来,第一句话就是:
“多谢四爷的酥酪。”
“多谢福晋的巧克力。”
两人全都一愣,又异口同声地道:“我没给你送巧克力啊!”
“我没给你送酥酪啊!”
二人稍稍一愣,旋即反应过来。
胤禛笑道:“这些奴才现在都成了精了。”
“也是一番好意。”
屏退了左右,胤禛抬了抬手,瑶嘉心领神会。待各自拿笔写下心中所想后再展开,白纸上赫然写着一样的四个字:韬光养晦。
二人竟然不谋而合。
胤禛深知自己根基太浅,没有资历和军工,名不正言不顺的,又没有钱强大的母家,这么贸然地去和二哥抢位置,无异于以卵击石。弄不好会留下千古骂名。还不如韬光养晦、将来厚积薄发。
难得的统一战线。
瑶嘉吩咐季英去御膳房传菜。御膳房新来了蒙古厨子,上了一盆飘着白油的羊头汤,撒上芫荽葱花辣椒油;撕着烤羊腿、就着小酒,压抑了好几天的两口子,终于弄了个酒足饭饱。吃撑了的瑶嘉躺在榻上眯着眼睛,仿佛听见了套马杆的汉子那威武雄壮的歌声……
自这日之后,胤禛就真的铁了心一般,进入了一种“吃饭睡觉打豆豆”的佛系状态。任凭太子如何“深情呼唤”,四爷就一句话:二哥,四弟我绝无在皇上面前假表现的意思,你,是最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