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阳帝接下杜皇后给他倒的茶水,喝了一口,冷冷说道:“有人和朕说,朕的太子‘拐’了朕的皇后偷偷出了大营,朕如何能不来啊?”
杜皇后的脸色微微一变。
楚钰又道:“父皇真该割了那人的舌头。儿臣见父皇疲累,想是很难请您出大营,就想着只能单独孝顺孝顺母后了,心里还有些惋惜。这天地可鉴的一番孝心怎么还成了‘拐’?”
开阳帝笑了出来,握住杜皇后的手:“你对朕直言,难不成朕还会驳了我大楚太子殿下的去?”
楚钰低下头去,就像民间犯了错,却知道爹不过是假生气的孩子一样:“儿子可不敢这么想。”随即扬起头来笑道,“父皇来了,是全了儿臣的一片孝心。”
开阳帝假装沉下脸来:“瞧瞧你这身打扮,我大楚皇室的衣裳辱没了你么?非要穿成个书生模样!来年开科取士,你干脆去考场上给朕考个状元回来?”
楚钰忙行礼:“儿臣着实不敢耽误父皇开科取士,儿臣这辈子都注定要为大楚奉献一生,若是儿臣当真中选,我大楚岂非少了良才。”
“你瞧瞧他!”开阳帝侧过头来看着含笑的杜皇后,“这一副猖狂模样,真该好好敲打敲打!”
“是。”杜皇后柔声应下,“臣妾回宫必定好好教导钰儿。”
开阳帝这才打量着杜皇后今日穿着,眼睛一亮,却又不动声色:“你这衣裳是钰儿逼着你穿的吧?这装束也是他央求的?”
“父皇你平心而论,母后这模样不比天上的仙子好看么?”
开阳帝没理会楚钰,认认真真盯着杜皇后道:“你这样子,倒是让我想起初见你时的情形。”
楚钰走到陆艳芳身边,给她递了个眼色,两人悄悄退到了纱帘外。
陆艳芳坐在楚钰身边,不时用双手摩挲着大臂,九月的草场,晚上寒风刺骨:“殿下是计划好了,皇上晚上也会来么?”
“天地良心!”楚钰招来了夏春,从他手里接过斗篷,披在陆艳芳身上,“你去装扮时,不知已见到父皇随着李贵妃回大帐了么。若是父皇不来,我们两个已围坐在母后身边,喝酒吃葡萄,哪儿会在外面吹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