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钰泄了气。杜皇后给夏竹递了个眼色，夏竹上前行了个礼，便从楚钰怀中抱起八公主。

“今日的正事你都处理完了？”杜皇后坐到楚钰身边，轻轻抚着他背脊，“听夏春儿说，你最近批折子批到很晚，今儿个怎么有空来找母后？”

mmp，爷我干不动了！楚钰真的想怒吼，学徒都还有个师父带，偌大的江山，真的当他是哪吒、金刚葫芦娃么！他耷拉着脑袋，转了一百八十度，将头枕在杜皇后大腿上：“儿臣觉着自个儿可怜。”

“你哪儿可怜了？”杜皇后捋着楚钰的头发，“你父皇在你这个年纪也和你现在一样。”

“父皇天赋异禀，是天选之子。儿臣就只是母后的孩子。”楚钰拿出了撒娇的本事，右手食指不停在杜皇后腿上划着，“儿臣羡慕百姓家的孩子。”

杜皇后笑了：“想不到我的儿子这么快就认输了。那我们去找你父皇，我们不做这个太子了！立而又废，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母后真的觉得不是大事？”楚钰扬起头看着杜皇后，“母后不觉着儿臣给您丢了人？”

杜皇后摇着头：“我虽然一直认为我的儿子是可以掌控整个天下的，可是如果你觉得累，我们就去做些别的。”

“母后说得是真的？”

“你母后是大楚的皇后，自然不会骗你这个十五岁的孩子。”杜皇后一面抚着楚钰的长发，一面问道，“若是我儿子不做太子，那想做些什么呢？不做太子，皇宫就再容不下你，去做渔夫？农夫？还是去江湖上做侠客？”

楚钰撇了撇嘴：“母后明明知道，儿子不过是来抱怨抱怨，哪里就真的不做，要去江湖上做侠客了。”

“那你预备怎么抱怨？”杜皇后还不依不饶了，“抱怨你二哥？还是抱怨哪个老匹夫啊？”

楚钰泄了气：“母后您总是这样。”他坐直了身子，挑了串葡萄，一粒一粒揪下来扔进嘴里，“儿臣再歇一会儿就回自个儿宫里去。”

杜皇后握住楚钰双臂，正色说道：“你才登上太子的位子，那些历了两朝、三朝的老臣自然会有些托大。虽然你天资不错，可若有些拖后腿的，再加上一些懈怠的，你这段日子必定会十分难熬。若是愿意听母后的建议，早些娶了陆艳芳，母后去同你父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