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钰吩咐夏春:“你给他们分一分。”而后突然冷下脸对着众人道,“不准计较多寡,否则……”他伸出右手食指,遥遥地点过去。
一众宫女太监齐道:“奴才不敢,奴才谢太子殿下赏。”
寝宫里,楚钰躺在床上,不停翻来覆去。子时已过,东华门的守卫换了一拨,御史台值夜的老大人也该上岗,按理说,这个时辰一切都已尘埃落定。
楚钰从床上翻身而起,唤道:“夏春儿!”
夏春推了门进来:“殿下有事吩咐?”
“给爷准备一壶酒,爷怎么能少收了陆川的那份儿礼!”
还没到东华门,楚钰远远瞧见陆川手握剑柄来来回回走着,不由得挑起嘴角。他侧过头给夏春使了个眼色,夏春快跑上前,将陆川叫了过来。
夏春从马车上搬了张小木桌放在地上,又在桌子左右各摆一张木凳,躬着身子向后退了两丈远。
楚钰先坐了,陆川敛衽行了大礼,道:“还未恭喜太子殿下,陆川先陪个不是。”这才在楚钰对面坐了,左手握住酒坛,分别斟满了两人身前的酒盅。
楚钰瞧着陆川垂下的右臂,从袖子里掏出一瓶金疮药递了过去:“以你的本事,竟也受了伤?”言语中透着诧异。
陆川低下头瞧了自己的右臂一眼:“又不能闯进去,不能闹出大动静,只好远远在外面拦着。一波又一波的,哪儿就那么容易修炼成金刚不坏身,只被划了道口子已经是幸事。”
“我所托不错,这杯我敬大楚最英勇的将军。”楚钰眼中闪着星星,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陆川也端起酒杯喝了。
“我担心……”他伸手指蘸了酒水,在桌上写下个‘二’字,“这位不肯善罢甘休,今日去的都是一顶一的好手。”
“过了今日就不会再有机会。”楚钰伸手抓了一把瓜子,一粒一粒慢慢剥着,“只有今日,那帮忠于职守的老大人们齐聚宫中,那个铁桶一样的地方才会有一丝缝隙。否则,只要他们有一个人在,虽然个个儿都已称自己为老朽,整个大楚都没有谁敢去挑战某位老朽的权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