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臣听说秦钟已在调查城中贩/卖/假/药一事,想必这事情还有些朝廷官员搅在其中。”他说着又跪在开阳帝身前,“儿臣斗胆,恳请父皇先将秦大人释放,待假/药一案有了定论,再追究他‘出言不逊’的罪过也不迟。”
开阳帝冷哼一声:“除了秦钟,御史台就没人了么?你可知楚贤呈给朕的奏折中写那秦钟是如何污蔑朕的?”
楚钰低垂了眼睑,随即暗暗挑起嘴角,道:“父皇是大楚最为宽厚的皇帝,秦钟那老头儿未免也太顽固,仗着自己是两朝老臣,对我大楚吏治有那么一点儿贡献,竟然胆敢污蔑我宽厚仁爱的父皇,其罪实在不容恕!既是如此,父皇您干脆恩旨他带着妻女回乡养牛,也全了他愿为大楚奉献一生的心意。每养死一头牛,他那点儿养老银子就减一些,让那老头儿也知道知道,我大楚最宽厚的皇帝也不是没脾气的。”
开阳帝冷冷哼了一声,他之所以下旨将秦钟关到御史台狱,就是想着他年纪不轻,回到御史台,即便在狱中,多多少少也会受到照顾。他这个儿子倒是真会为秦钟那个老头儿求情。
“钰儿……”开阳帝将奏折又递回给楚钰,“你今日出了抓到了卖/假/药的,是不是还遇到了谁?”开阳帝又执起毛笔,心神却不在手下那本奏折上,“朕听说,秦钟那老头儿的女儿颇识药理。”
楚钰即刻扬起头来对着开阳帝笑:“真是什么都逃不过父皇这双眼睛。儿臣在长兴街头与秦姑娘偶遇,也实在是巧合。”
开阳帝一副‘这世间事有哪一件能逃得过朕这双眼睛’的模样,虽然在瞪着自家儿子,却又透出那么一种别样的宠爱之情:“你若不是见了人家姑娘,会这个时辰跪在朕身前为秦钟老匹夫求情?”
楚钰尴尬一笑。
魏忠端着药碗进来,送到楚钰身前,对着楚钰眨了眨眼睛。
楚钰即刻了然,端起药碗,轻轻放在开阳帝手边:“任是谁的事都不如父皇的身子重要。”
开阳帝又瞪了楚钰一眼,端起药碗时,不由得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