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楚钰对杜皇后使了个眼色,好叫母后安心,而后便跟着开阳帝进了书房。
父子之间沉默了很久,开阳帝执起毛笔,在展开的宣纸上写下一个贤字:“今日朝堂之上,你一言未发。”
楚钰道:“秦大人状告二皇兄,二皇兄又状告秦大人,是非黑白,儿臣只大约听了个经过,不好评判。”
开阳帝抬眼瞧着楚钰:“朕若定要你评判呢?”
楚钰略一沉吟便道:“秦大人耿直,醉酒之下言语便是有所冲撞,也不妨碍他是个好官。”
开阳帝沉下脸来:“你的意思是,贤儿他……”
“二皇兄秉性仁慈,这一点毋庸置疑。可是他手下的人为了主子会做出怎样的事,就是未知之数。那群伶人怕是只认玉佩不认人,手里握着二皇兄玉佩的究竟是二皇兄还是他手下,此一点,秦大人疏忽了。”
开阳帝点着头,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他将秦钟关进御史台狱,楚贤告他的酒后失言之罪还在其次,更为重要的是,他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直斥他的二儿子醉酒打死伶人,即便楚贤真的做出了此等恶事,他难道不该悄悄的送上那份奏折,私下询问既为君又为父的皇帝的意思么。
楚钰瞧着开阳帝的脸色,试探着问道:“父皇,若是秦钟奏折上的事当真是二皇兄所为,您预备怎么处置?”
开阳帝握着毛笔的那只手一僵,盯着楚钰的眼睛,道:“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是皇子。”他搁下毛笔,吩咐道,“朕稍后会下旨命鲍修彻查此事,你从旁辅助。朕无意冤枉谁,也无意给谁开罪,更不想再有谏臣因此事而入狱。”
楚钰敛衽为礼:“儿臣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