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族人仕途不顺遂,可书香人家出身的子弟怎可被挫折消磨意志,一代代的仍然奋斗在科举第一线。
考科举自古以来都是件费钱的事情,很多家族矛盾源于不患寡而患不均上,谭家也不例外。
原先各支是拢在一起生活的,但谭氏子弟多,读书的自然不少,这样以来当甩手掌柜的人也就多了,随着家族生意渐渐衰落,那些辛苦挣钱的族人便有了意见,心中生出不平之意,甚者暗中做些小动作。
谭家族长是通明达意的智者,清楚这其中的弊端,最终在几位德高望重的族老主持下分了家,每支留出两百亩土地拢在一起作为族田,供族学开支以及对族中优秀子弟的奖赏。
剩下的买卖、恒产进行合理分配,分产到户。
原主这一支最有出息的是他的爷爷,如今在外地任知县,尽管是举人出身,可那个时期正值华朝初立,人才紧缺,举人被任命为县令者并不稀奇。
随着出类拔萃的栋才越来越多,那般好的事情再也没有了,原主的大伯同样为举人,却只能担任平江府衙一书吏。
他便宜爹在举业上奋斗了近二十年,仍然止步于秀才,最后不得不接受现实,为养家糊口,弃文从商。但文人骨子里的那股科举兴家光耀门楣的执念是不会轻易消去的,而是把这一接力棒传递给了两个儿子。
只可惜被寄予厚望的儿子们不太给力,大儿子方今十八,今年首次参加院试。十八岁能去考秀才,在谭氏众子弟中也算是佼佼者了。
奈何整个平江府学子们的凶残程度令人发指,在最权威的京都小报上,杀伤力综合排名居整个华朝之首,且呈霸榜趋势。
谭玠满怀希望而去,最后铩羽而归,一同而去的另外几位谭家子弟也均不幸落榜。
小儿子平时大把心思用在别处,更不肖去说。
谭璇发了会呆,起身做了几个舒展动作活动活动身体,拉开房门,一股冷飕飕的凉风扑面吹来,让他忍不住打个寒颤,紧紧身上的衣衫。
“公子,有什么吩咐?”为了清静,书房设在回廊的尽头。听到声响,不远处的书童山竹忙机灵的快步上前,面带喜意的躬身听吩咐。
“如厕”
禁闭归禁闭,上茅厕还是准许的,谭璇不由暗自庆幸,幸亏被禁足,不允许旁人过来探视,留给她一些缓冲时间适应这处处不便的古代生活,考虑接下来的路如何去走。
自己莫名的穿过来,已过月余丝毫没有再穿回去的迹象,虽然很想念家中亲人,可想到母亲又难过不已,希望自己不在她身旁,她能过的更幸福些吧。
即来之,则安之,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只有学会接受事实改善自己的处境。自我安慰老天让她突然年轻十几岁是件可喜可贺的事情。
原主在自我放弃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但她不能啊。无论何时,学历都是块敲门砖,古代更甚,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地位是无比崇高的。
再者身处文风蔚然以文治天下的华朝,没文化做什么事都会有所不便,不管如何至少先把小升初的童试过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