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千人不算多,却也不算少。
但现在的关键在于,黑白营地正处在一个尴尬的时刻。新营地即将完工,大批的兵力正在外护送营地搬迁过来的人。
别看新营地是个上万人的大工地,实际驻守的兵力却不到一千。
这些人不但要负责防卫,还要负责协助市政厅管理数量是他们十倍的施工队。到目前为止,没有出任何乱子都已经谢天谢地了,还指望他们出来打仗?
营地之中但凡有点见识的都能十分清楚地看清这个现状,至少在他们看来,营地现在兵力、高端战力全部都分散在各处。
新营地里虽然有四位圣徒,陈少阳、坦克、李兴、柴荣。相对于北水营地情报中说的七大圣徒同时出动来说,还是太少了一些。
柴荣拉着李兴到了陈少阳的练功房,推了两下门,竟然没推开。
是真的没推开,第二下柴荣甚至用上了圣徒的力量,那大门还是纹丝不动。
就在二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门从里面打开了,陈少阳一脸疑惑地站在门口。
“什么事情?”
陈少阳早就说过,他在练功房修炼的时候,除非有特别重要的事情,否则不准打扰他练功。练功到了高深境界,一旦被打扰,说不准会走火入魔。这可不是什么闹着玩儿的事情。
陈少阳不满的表情写在脸上,却还是给了两个属下说话的机会。只听见柴荣惶急地说道:
“不好了,北水营地纠结四千人,七大圣徒正在朝着营地赶来。”
“原来是这事,早有所料,回去歇着吧。”
陈少阳冷哼了一声,砰地把门关上了。既不意外,也不着急,反而表现得十分冷漠。
柴荣和李兴望着面前的练功房大门,一时之间如同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陈少阳这到底是几个意思?早就猜到了?知道了?那你有什么打算倒是跟我们说了一下啊。你这啥也不说,门关上了,让我们怎么搞?
没有人知道陈少阳到底是什么打算,柴荣和李兴两个人郁闷地回了市政厅。
“这可怎么办?”
李兴无语得要死,只能问柴荣。
柴荣耸了耸肩膀,摊着手说你问我我踏马问谁去?这尼玛又不是柴荣营地,是陈少阳的黑白营地,领主姓陈名少阳啊。
一百多公里以外的沐橙山下,一列长长的队伍缓缓行走在山中。山路崎岖,大部分的载具都无法正常通行,就连何水都只是坐在几个人抬着的轿子里面。
其实按照他们的修为,自己走路绝对比坐轿子来得更快,可惜,这种风俗习惯不知道是谁兴起的。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彰显他们与众不同的地位,让他们的某种超然的心理得到满足与慰藉。
坐着轿子的可不止何水一个,队伍里的圣徒强者七人,全都用轿子好好地抬着。
七顶轿子严重地影响了队伍前进的速度,让本来就慢的山路行军更加的像是龟爬。抬轿子的人不敢有半分怨言,甚至不敢走得太快。一旦没有踩稳,或者发生了大的颠簸,他们将会比死还要难受。
这股风气是从什么时候兴起的?好像是在营地的圣徒强者忽然变多了以后。
这些士兵也是普通领民而已,本以为营地的圣徒强者多了以后,他们的日子也会跟着变好。没有别的原因,隔壁的黑白营地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常常有流浪商人和雇佣兵在营地里说起了黑白营地日新月异的变化,什么领民不用交税,有了新房子住,孩子可以上学……
可怜这些人,连上学是什么概念都不知道,但是他们知道不用交税,有新房子住那就是美好的日子。就在他们也等待着北水不用交税的时候,领主下发的却是新一轮的征税命令。同时,若是无法缴纳赋税的人一律充军,不论男女老幼。
所以,北水营地就发生了极为奇怪的现象。大部分领民,都因为无力负担高额的赋税而变成了士兵。女的变成了后勤、军妓,男的变成了大大小小的士兵,全都挤在北水的军营里挨饿受冻。
就在人们怨恨着何水的时候,何水也在怨恨着自己的命运。
人们都以为这是他的决定,却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不由己。
现在的营地,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用他的名字命名的北水了。
队伍扎营,七顶轿子变成了七个大帐篷搭在一起,七位圣徒强者便聚集在何水的帐篷之中,等待着新一轮的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