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外头是一片农家地,这个季节已经是绿油油的一片了,现在正在是庄稼快要长成的时候。
越过庄稼地,再过去三四米左右的距离就是高高的堤坝,一路向下延伸而去,两米左右高的堤坝用石头和泥砌上去的,这是常年的积累,否则堤坝不会高高的矗立在庄稼地的上边。
然而每年夏天堤坝的高度都还会往上增,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水涨起来堤坝就得往上堆砌,不然水就会漫出来。
但是照这样下去,薛庄灵给估计了一下,若是堤坝倒塌下来,那不紧会把庄稼地给全部淹没,突破堤坝的水流必定会有强大的冲击力,还会像脱缰的野马一样一路奔进县城里,到时候城里的百姓也得遭殃。
她沿着田间小路走,想爬到堤坝上去看看水势现在怎么样,方才走到堤坝底下,远远便看见晴空里横劈出一道闪电,光线不是太亮,雷声却有些响亮,她有些犹豫要不要继续上去瞧瞧。
“小姐,要不了多久就要下雨了,快些回城里去吧,待会大雨来了可跑不赢。”
地里正在除草的农民扛着锄头作势要走,见着她好心提醒了一声。
“不至于吧,瞧着天还晴朗着呢。”
农民杨着下巴朝着天边看:“您瞧瞧至于不。”
她再看去,方才还晴朗的天空竟然不知什么时候飘了几朵乌云来,闷沉沉的,干净的天空顿时就染了一层乌色。
不好,还真是要下雨。
她匆匆辞别了农人,拿着伞往回赶,雷声跟着她的脚步走,一路小跑回到城门口,豆大的雨点儿就先跃跃欲试的来了,打在身上还有些褪暑,但是没一会儿雨点就又密又急了。
薛庄灵赶紧把伞撑开,好在管家给了把伞,不然今日要遭大雨淋个惨。然而有伞遮了些雨,但是雨却越下越大,伴随着的还有狂刮的风,伞被吹的左右晃荡,雨水还是照样打在了身子上。
她看这样不行,得去哪个店里躲躲雨,可是先前开着门的店铺怕雨水吹进屋都把门关上了,无法,她只好择一近处的屋檐躲了去。
屋檐上往下滴落的水都拉成线了,雨没有停下的趋势,路上的人越来越少,都四处窜着躲雨去了。
“公子,快,我们去屋檐下躲躲。”
薛庄灵正在拧着打湿的衣袖,闻声抬头,便见一对主仆也躲进了屋檐下。
前头的男子虽然急匆匆的,但是却并不失态,见她抬头望着他,竟然还微微一笑欠了欠身,看得她是一愣。
栀子县几时有这么好看的公子了?
“公子,你没事吧?”
陈逸清整了整衣领,脸仿佛被洗了一般湿漉漉的,还是摇了摇头:“我没事。”
今日两人出门来买药,想到公子在外抛头露面并不太好,阿芜跑便去问有没有轿子可以乘坐,没想到轿子没得,还遭了一通冷嘲热讽,无奈之下只能步行出来,刚从药铺里出来,没想到竟然下起了大雨,两人也没有任何伞具,只好一路往回跑,可惜雨越下越大,便只能借地躲一下了。
薛庄灵站在陈逸清的旁边,虽说是旁边,但是至少有一米的距离,她先来的,自然是不能掌控两人之间的距离,是陈逸清主动走那么远的。
想来是个有教养的公子,虽然男女授受不亲这个道理大家耳熟能详,但是小地方倒是没有讲究的那么仔细,也仅有大户人家的公子教养的严格些,会很在乎这些礼节。
她暗自想,此人相貌不凡,又知礼守礼,嗯,声音也好听………就是,她眼角的余光偷偷瞄了那人一眼,就是有些矮,竟然只到自己的肩膀那么高。
“你,你看我们家公子干什么?”
阿芜见到陌生人在旁边就十分警惕,特别是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的女子,他更是得好好防着,生怕就是登徒浪子对自家公子乱来,而他一边关心着自家公子,还悄悄盯着那女子呢,不料还真给他逮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