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煜，你够了！”

可是，他顺着劲儿，将她的人从平卧给直了起来，让她靠在沙发上，双手仍是不得解放。

钟艾的长发有些蓬乱，松散的披在肩头，眼底泛了红。

陈煜去开了客厅的大灯，瞬间整个屋子都亮了起来。他穿着那身黑色的高领毛衣，明明应该英俊挺拔，此时在钟艾看来却痞痞的，好像下一秒就会像饿狼一般扑过来。

陈煜走到储物柜里，拿了医药箱。拎着药箱的他，步子不忙。

“我看看，伤得重不重。”说着，他要抬起她缠着纱布的脚。

钟艾将脚往边上收，万分厌恶：“你特么别碰我。”

他不烦也不恼，知道惹了她，想顺顺毛，他看了眼手表，还剩下一些时间。

“不疼吗？”

她转过脸去，不看他的眼睛，明明霸道的是他，可是深情的也是他。

“我心疼。”

陈煜打开药箱，看着白色的纱布已经渗了血，嘴上嘱咐道：“这几天别走路了。”他看她窝在沙发里，双手垂在腰处，那手铐锁在她手腕上，显得那么宽大。

他想和她说九年前的事，可是看她反应那么激烈，怕是还不是时候。

陈煜动作慢慢的，钟艾似乎也平复了下来，只是沉沉的看他，不说话，安静得吓人。陈煜只顾得手上的药，她的脚又细又白，因为上了红药水，红了一大片，脚底有几个碎片扎得有些深，伤处裂着口子，陈煜也不再搭话，只是为她上药，全程，钟艾都没有再吭一声，偶尔疼了，她不自主的想抽回她的腿，却被陈煜扣着脚腕，动不得。

换了新的药，新的纱布。他怕她冷，找了自己登山时准备的袜子，给她套上。她皱了皱眉头，一脸嫌弃。

“新的。”他轻轻给她套上。

钟艾收回脚，站起身子，拾起地上的大衣。

“我回去了。陈煜，别再让我见到你。”

他知道她说的是气话，赔笑，“嗯，你不见我，我去见你。”

她瞥他一眼：“不要脸。”

陈煜看着她瘦弱的身子，脚踏在地上，想把她拽到怀里，忍住了，说了句：“我送你。”

“不用。”

“我下楼去买些东西。”

钟艾腻他一眼，摔了门往电梯间走。

陈煜站在她身旁，像是自言自语，“我要去立南市，等会就走。”

凌晨三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