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被抓了。
卫采云已经去过派出所,没见到人,白跑一趟。只知道他跟同事发生争执,打掉对方两颗牙齿,现在对方要告他故意伤害。
“厂里怎么说?”卫淑真追问。
卫采云摇摇头。
还能怎么说。这边人刚被关进派出所,那边落井下石,做出开除的处分。
虽然知道未必是小王的错,但卫淑真忍不住念叨,“做人要放低姿态,不能跟别人不同。”
卫采云捂住脸,从手掌里发出的声音沉闷无比,“妈-”
跟平常做人有什么关系?分配房子的紧要关头,能消除一个对手是一个。
那样花钱,别人看着不难受?卫淑真有心借此教育女儿两句,但看着她痛苦的模样,叹了口气,回厨房做饭。
安歌试试搪瓷杯的温度,塞进卫采云手中。
刚才卫淑真盯着卫采云问东问西,老太太默默泡了一大杯糖水,静悄悄陪在旁边。
卫采云一口喝光,突然来了力气,猛地站起,蹬蹬蹬下楼。
“我也去。”安歌向老太太交待一声,连忙追下去。
另一只靴子终于落下。虽然不明白前因,但安歌知道后果-卫采云的奔走没起作用,否则她不会没结成婚,独身至终。
“毛毛,阿姨现在心很乱,你乖乖在家。”卫采云不让她跟着,“我没事的。”
安歌抱住她的腿,坚决不放,“我们去问清原委,再看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卫采云眼泪滚落,胡乱抹了一把,“他们-”
小王讲究吃穿,衣服洗得干干净净,不让别人用他的东西,早就招宿舍的人不满,觉得他浑身小布尔乔亚的臭毛病。加上这阵子他接零工挣了点钱,既不肯借别人,又不买烟请大家抽,堪称可恶。
于是几个青工联合凑了个坏主意,装手滑打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