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开始变得快活起来,轰焦冻低头看看自己的面,发现汤已经不剩下多少了,觉得自己也挺倒霉的。
而发出这个疑问的蛙吹并没有加入大家的交谈,她偏头担心地看着雾雨。
黑发少女抓着汤勺坐在那里,袖子涮进醋碟子里都没有察觉到。
“雾,雾雨同学……”
从前有个侦探曾经说过,排除一切不可能的,那么剩下的即使再不可能,也是真相,绿谷使劲儿晃了晃头,实在按捺不住心中奔涌的好奇,结结巴巴地问出了口。
“难道是在担心试胆大会吗?”
雾雨同学,难不成怕鬼???
雾雨其实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从接近黄昏的时候开始,她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并不是具体有哪里难受,而是一种更古怪,更微妙的感觉。
这种“是不是有人要暗算我”的预感随着太阳一点一点消失在地平线越来越强,仿佛某种看不见的恶意悄无声息地包围过来,让雾雨觉得自己头发梢都快要炸起来。
雾雨很少有这种感觉,唯一一次有点相像的是在几个月前他们坐车去usj的路上,但这回要强多了。
“是啊……难道我其实怕鬼?”雾雨盯着绿谷形状漂亮的绿眼睛出神。
没听说啊。
绿谷被看得很慌,他犹豫了一下,咽了一口口水:“没,没事,我会保护你的。”
说起来奇怪,本来还有点抖的腿,在听到主人想保护什么人的话后,居然神奇地镇定了下来。
试胆大会是非常刺激的班级对抗赛,由一个班吓另一个班,两个人一组,一组一组出发,哪个班把对方吓失禁的人数比较多哪个班就获胜。
听到这一规则的a班同学非常悲观,觉得自己先手就要输了。
峰田听说在来合宿的第一天就没能忍住,大家从老早开始就担心他的膀胱健康,在这一刻终于达到了顶峰。
“你们看什么看?!!难道就因为一次小小的意外事故你们就要永远把咱钉在耻辱柱上吗?”峰田恼羞成怒。
“辛苦你了尾白。”大家充耳不闻,向他的搭档投去沉重的信任。
“……嗯。”尾白硬着头皮接下。
“喂!!”
爆豪分到轰焦冻相当不满意,试图换搭档未果,已经出发了一阵子,现在要走的是蛙吹和丽日,圆脸小姑娘哆哆嗦嗦地和雾雨告别。
“我我我我,我走了!”
雾雨安慰地拍拍她的肩,摊开的掌心里停着一只小小的萤火虫。
“这个给你,别害怕。”少女的神色出奇严肃:“只要你一直带着它,我就能找到你。”
“呜哇哇小雾雨!!”丽日眼泪汪汪。
“走吧。”蛙吹拉起她的手。
“我觉得我应该不是怕鬼。”
当这种让人头皮都要炸开的焦虑感达到顶峰时,雾雨得出了答案。
微微的紫色将远处的暗蓝天空染成更深,淡的几乎察觉不到的焦味顺着温柔的晚风钻进鼻腔,雾雨抓着绿谷衣服的一角一把把他拉到后面。
“有人来了。”
像是回答她的话似的,面前的土地毫无预兆地炸开,前面站得好好的北美短毛猫尖叫着腾空而起。
不可以交战。
不可以害怕。
也不可以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