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越久她越觉得不自在。
她自诩不是个爱计较的小心眼儿,平时对人对事都挺宽厚的。可不知怎么的,一碰上蒋逢她就不好控制情绪。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某站,几个年轻的农民工样子的人扛着大包的行李从后门上来,司机让把行李搬开点儿别挡着门口,那些人就把行李往车后边的过道摞,逼得蒋逢侧过身子,被挤在行李山跟座位的夹缝里。
许久低声提醒:“前面有座位。”
“我站这儿挺好的。”蒋逢说,一手拉着吊环,一手扶着她的座椅背,被挤得踮起了脚还装作若无其事。
车子往前开,蒋逢半吊着的身子晃来晃去,时不时往座椅上撞一下。司机发现了吊着的蒋逢,喊:“后面那位乘客,麻烦找个位置坐下。”
蒋逢恍若未闻,依旧站着晃。
许久咬咬嘴唇,终于往里面挪了一个座位。蒋逢立刻坐下了,呲着牙笑着说:“谢谢啊。”
他怎么就那么惹人讨厌呢?
许久抿起嘴。
“明天我打算叫一哥们到学校去。”蒋逢突然说。
许久怔了怔,回过头来看他。蒋逢继续说:“就昨天跟我一起坐车那个,你还记得吧?”
许久回忆了一下,知道他指的是那位迷彩服。她问:“你跟他什么关系?”
“算是我哥。”蒋逢说,“打游戏认识的。”
“他是做什么的?”
“岛城人,高职的学生。”
许久拧起眉头。蒋逢晃了下脑袋,说:“没事儿,他长得老相,往大了说几岁没人知道。有他去总比没人去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