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辉煌的大殿上,鸦雀无声。
“质子说说看,为何大半个月毫无踪信?”宇文沐坐在龙椅上威逼严问。
南宫云脸色仍毫无波动,双手向内微微收拢后又松开“陛下,臣奉命暗访三州,不料途中却多次有人想置臣于死地。臣九死一生,险些丧命于途中,甚至流落至穷乡僻壤。闭土刁民,臣根本毫无办法报知朝廷,陛下明察!”
“竟有这等事!”宇文沐怒拍龙椅,两列朝臣也诽腹窃语。
“那些人可留下什么蛛丝马迹?”宇文沐问。
“人能克己身无患,事不居心睡自安。谁最不想微臣去查,谁就最有可能想让微臣死。请陛下明鉴!”寂静威严的大殿,南宫云的声音句句回响。
“沙河郡守李青天已因罪入狱,在人证物证和严刑拷打下已画押认罪,至于安陵……”他把话卡在这。
“安陵?”宇文沐一掀眼,心中已猜到了一二。太后就是安陵人!
“天子家事,臣子不便议论。空口无凭,该要的证据微臣会上交陛下,那些人也吐出了不少脏东西,陛下自会明鉴!”
宇文沐无奈地揉了揉额头。这冯家是外戚,仗着和太后同姓冯,常常为所欲为。平时也没有干出什么太大的干预朝证的大事,宇文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只是这次居然贪赃救灾银款,而且还想对朝廷任命的大臣灭口,简直就是目无王法!
下了早朝,宇文沐就直接去给太后请安。
见面寒暄了几句后,宇文沐捏着茶盖道:“儿臣见母后今日气色不佳,是不是近日睡得不甚好?”
太后只当这话是客套话,因昨日刮起了大风,风声扰的她半夜醒了几次,再加上噩梦缠身,她也确实没睡好,气色也的确不佳,便很随意道:“皇儿挂心了。哀家这几日确实有些体乏,调养调养就行。”
随后两人又是找不到一句可说的话。
冯太后见宇文沐话中没话,便借机无意般道:“虞南王可有刁难皇儿?”
“那倒没有,虞爱卿近日对朝政之事甚是用心,帮朕分了不少忧。”
“哀家早就和皇儿说过,虞南王忠心耿耿,可以委托大任,可皇儿总是不信任哀家。”
“儿臣斗胆问一句,究竟是虞辕可以托付重任,还是母后希望儿臣让他担当大任?”
“皇儿此话是何意?”冯太后薄怒,目视着宇文沐。
“儿臣不过随意说了一两句虞辕的话,母后何来这么大的怒气?”宇文沐冷笑道。
“哀家身子不适,陛下请便吧!”说着太后就让旁边的宫女扶起她。
“母后!”她刚转过身,宇文沐又补充道:“请母后转告舅舅他们,朕不会一直留情面的!还有,请母后以后在儿臣面前少提点虞南王,朕不喜欢‘虞辕’这两个字”!
太后一听,身背一僵,无奈地闭了闭眼。
报应!因果报应!
此次宇文沐动真格了,把除太后以外的冯家人都贬为庶民。所有和冯家暗中有勾结的人都被发配远疆,就连太后也被软禁半个月。
对于此次宇文沐的‘大义灭亲’,朝堂文武见风使舵,一个个把和冯家人的关系撇的一干二净;民间市井则对天子此次的铁腕手段纷纷称赞。
南宫云因没有顺利完成朝廷交付的任务,但念在情有可原,宇文沐罚了他半年的俸禄。
虞尘则仍在潇湘苑回到以前的日子——吃饭、睡觉、自己和自己玩。有时拿着根竹竿捅捅鸟窝,由宫女带着划一条小船到莲塘中心摘莲花和采莲子。
她不用担心念抄不完佛经,因为太后最近都来不了潇湘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