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

这借口太过拙劣,云杉自是不信,本不想拉裴济下水,可不提又无法劝她,只能对不住裴济了,

“昨日你去见棠二少一事我已知情,承瑾说出那样的话的确伤人,但你可有想过,也许那些并不是他的真心话呢?毕竟棠二少处心积虑的折腾这么一出,那么他和承瑾就不可能是至交,我听裴济那意思,他俩还是堂兄弟,皇室兄弟之间尔虞我诈再正常不过,也许棠二少是故意安排你们见面呢?”

玉溪当然不信这是巧合,但她认为承瑾也没必要在容棠面前撒谎,毕竟容棠所问的皆是很普通的话语,

“不管棠二少是何目的,承瑾的话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他也不晓得我在里头,这答案才是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既然云杉已知情,那玉溪索性说出心里话,也不瞒他,“承瑾骗了咱们,又说我只是朋友,那我还留此作甚?”

云杉也不敢确定,但男人的直觉告诉他,承瑾不像是那种不负责任的负心汉,“承瑾是否说谎还有待验证,我觉得你很有必要当面去问个清楚。”

坚定摇头,玉溪实不想将自己置于那样尴尬的境地,即便她是山村里的姑娘,也晓得羞耻二字如何写,“我只想保留自己最后的尊严,他对我并无感情,难道我还要跑去跟他说:我救过你,你应该报答我。逼迫他娶我吗?”

“可若不问清楚,万一是误会,岂不是冤枉了他?”

经此一事,玉溪已然看开,很难再坚持原来的想法,抱着自己才收拾好的包袱,她不愿再活在梦里,自欺欺人,

“他走了那么久,一直都没回去找我,这还不能证明吗?之前云松哥和云鹭都劝我不要信他,是我固执己见的坚持,如今亲耳听到他说我们只是朋友,之前的一切也都好解释了,从未上心,自然也就不会当回事。再简单不过的道理,我没必要再去纠缠不清,他只会觉得烦恼,甚至厌烦。”

她说的情况也不是不可能,云杉也不晓得该如何为承瑾辩驳,便拿她爹做借口,“且不说承瑾这事儿,即便婚事不成,你还可以留下找你父亲啊!”

摇了摇头,甚感失望的玉溪已经不想再去怀揣希望的等待或是寻找什么,“我娘从未与我提起过他,儿时我也曾问过,娘只说我爹已然去世,我没有爹爹,既然娘亲这么说,想来是对他心怀怨念的,两人必定曾闹过不愉快,八成是爹爹负了她,那我还去找他作甚?”

此时的她十分懊丧,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感觉这日子过得很丧气,茫茫然看不到希望,此处人多,每日都得应酬来来往往之人,玉溪总觉不适应,很想回到自己熟悉的家躲起来,感觉唯有生活在临水村才不会被人所骗,那里的生活简单无忧,更适应她居住。

人在伤心之时,旁人怎么劝都无用,且她坚持要回家,云杉只能答应,但她一个人回去他还不放心,便让云鹭陪她一起,云鹭还不乐意,“我们两个姑娘家上路也不安全,万一遇到坏人呢?再说我还要留在这儿找个好婆家呢!让大哥送她嘛!”

道罢她怕玉溪不高兴,又接着道:“虽然我很不想和你分开,但你也知道我得罪了徐大娘,临水村那边肯定是找不到夫家的,是以我只能在京都试试,你不会怪我的吧?”

得罪徐大娘那事儿玉溪深知自己也有责任,自然不会去怪云鹭,也希望她能在此觅得良缘。

听闻玉溪要回家,云松甭提有多高兴,庆幸于她终于看清了那人的真面目,十分乐意护送她回临水村。

随后云松找了个借口去向表叔解释了一番,确定次日就出发,他当然是想着越快走越好,省得又生什么变故。

云杉总觉得玉溪这样一走了之太可惜,奈何怎么劝她都不听,这可如何是好?得想个办法将她留下才是。

然而玉溪已然死心,启程之时只带了包袱,云鹭提醒她拿竹竿,她脚步微顿,并未回头,淡声道:“老家竹竿多的是,带着麻烦,扔了吧!”

珍惜是因为承载着感情,假如没有了情意,那竹竿也就再普通不过,留着只会徒添伤感,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