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上她那柔弱无骨的嫩手摸了一把,棠二少看得通透,可不上她的当,“你还没到年纪,又不能献身,这般撩人,勾起了火来又该如何灭?”
那织云习以为常,惯与人调笑,圈着他的脖颈嘤声撒娇,
“下个月我便满十五,彩姨就要让我接客了呢!价高者得,您千万要来啊!奴家只想把自己给您。”
黑亮的眸光微转,棠二少趁机诱哄,“想让我来捧场,你得跟我说句实话,上回陈将军过来,你也在场弹曲儿吧?他跟襄王世子谈得是否愉快?”
“这……不太好说吧?”此乃楼里的规矩,姑娘们不可将恩客的隐私泄露出去,若然出事,后果难以承担,是以织云才目露难色,棠二少见状面色瞬变,不动声色的松开手,没再抱她,
“不想说便罢,下个月我有事要去外地,八成赶不回来,看缘分吧!”
识趣的她讪讪起身,没再缠着他,织云本是个淸倌儿,见过许多客人,也就看他顺眼些,若日后真要接客,也想把自己最宝贵的给他,虽晓得他可能是利用她打探消息,但也没法子,想要留住他,唯有说实话,
“襄王世子帮他找回了女儿,陈将军很是感激,两人就此达成共识……”
“看来他此次是逢凶化吉,收获颇丰嘛!下手挺快的,”哼笑间,棠二少端起茶盏品了一口,还是碧螺春喝着更爽口。
正待起身,猛然间听到微小的动静,不由看向织云,眸带防备,“屋里还有人?”
“没有啊!就咱们二人,”虽是这般说,但织云也听到了方才的动静,猜测会不会是老鼠。
“老鼠会打嗝儿?”分明是人的声音,警惕的棠二少立时起身,打量着四周。屏风后的玉溪吓得心惊胆颤,原是她听着他们说话觉着好没意思,也不晓得他们准备说到何时,闻着手中糕点的香味儿实在受不住诱惑,便忍不住悄悄吃了起来,想着是软软的糕点,吃起来也没声音,应该没什么大碍,孰料竟然被噎住,没忍住就打了个嗝,这才被人发现!
绝望的玉溪抱着小脑袋懊悔不已,暗恨自己不该贪吃,不断的祈求着老天保佑,千万不要被找到,可这屋里就这么大的地儿,找不到才怪!正慌乱间,一双黑丝金丝靴已然映入眼帘,
躲不开的玉溪硬着头皮抬起头,朝那人尴尬一笑,起初棠二少还以为她藏了男人在这儿,一看是个丫头,顿感可笑,
“织云,你这儿的老鼠都成精了啊!”
紧跟而来的织云凑近一看,惊呼出声,“居然有贼人潜入我房中?偷了什么,快快交出来!”
摆手的玉溪发现自己手中还有半块糕点,暗叹怕是说不清了,“我没有偷拿旁的,只拿了两块糕点,实在太饿才会偷吃,很抱歉!”
生怕棠二少怀疑她,织云打算将她报官,吓得玉溪双手合十连连求饶,“我真不是小贼,你可以搜身,我没拿这屋里的其他东西。”说着便张开了双臂让她来搜,织云上前检查了一番,似乎真没拿什么,便问她何故在此。
理亏的玉溪老老实实的将被坏人追赶一事交代清楚,末了又道:“那些人一看就像是人贩子,可能要把我们卖到青楼去呢!我们慌不择路看到这院子挺大准备翻进来,可云鹭妹妹她比较柔弱,不会爬墙,就往旁处跑去,也不晓得现下如何。”提起云鹭她就惆怅,生怕她出什么意外,那她可如何跟齐叔交代啊!
棠二少皱着眉头十分认真的听她绘声绘色的讲着自个儿的遭遇,听到后来终是忍不住笑了,织云亦轻笑道:“怕被卖青楼?你可晓得这是什么地儿?”
摇了摇头,玉溪也不甚清楚,方才翻墙进来后就没仔细瞧,看到这儿有屋子就溜了进来,“这么大的地儿,不会是官府吧?你们别把我送官啊!我还要找云鹭呢!”
拈着帕子的织云倒被这丫头的傻气给逗笑了,“你打哪儿来的?怎的像那山里人一般没见识。”
不曾见过什么世面的玉溪不由惊叹这姑娘看人的眼光真准,“哎?我还真是从山里来的,我家住在临水村,你们听说过吗?”
摇了摇头,织云轻笑道:“傻丫头,这儿就是青楼,不必旁人卖,你倒是自个儿来了。”
“啊?”惊恐的玉溪倒吸一口凉气,但又疑窦丛生,总觉得不太像,“莫不是蒙我吧?我听齐婶说,青楼是男人和女人那什么……睡觉的地方,可你们并未睡觉,只是闲聊啊!”
许久没这么乐呵的织云忍笑解释道:“青楼可不止陪人睡觉,还可以听曲儿闲聊,打发光阴啊!”
暗叹失策的玉溪六神无主哭吓道:“还真走错了地儿,这可怎么办?我现在爬墙出去还来得及吗?”
“怕是来不及了!”棠二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已听到外头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八成是有人来搜查。
织云步履匆匆的行至门口,将门开了一条缝观望情况,“有两个男人,是水月楼的死对头镜花楼里的人,估摸着就是他们在追这个小丫头,这会子去了莲姐姐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