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湛面上没有一丝波动,漆黑的眸中反倒盈着笑意:“下贱坯子又如何?你的小命儿如今还不是攥在我的手里?”
“杀了我啊!不就是死?”夏承哈哈大笑,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齐湛。
齐湛看着如疯狗一般的夏承却是收起了剑,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讽刺一笑:“你以为我会如你的意?”他转身,眸子含着利箭寒光:“我定会想法子让舅舅长命百岁,看着大凉是如何衰败没落,看着大凉皇室是如何为奴为婢。”
“魔鬼!你是魔鬼!”夏承知道齐湛一直都不是一个良善之辈,若是不能死个痛快,那便会受尽折磨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他整个人就好似崩溃发疯了一般,拼命喊着:“杀了我!杀了我!我的儿女都是无辜的……”
“我母亲何尝不无辜……”齐湛低低呢喃了一句,摆了摆手:“把人带下去。”
当一切都清净之后,太后走到齐湛跟前:“是皇嫂欠你一个大人情。”
齐湛摇了摇头:“这是臣应该做的。”说罢躬身行了个礼,转身离开了。
齐槊垂眸思索了片刻,抬脚想追上去却被太后拦下:
“让他一个人待会儿罢。”太后说着打了个哈欠,扶住长悦的手往屋内去了:“你有这功夫还不如去看看受惊的乔丫头。”
“舒舒勇敢,不会受惊的。”齐槊愣了愣,下意识道。
太后叹了口气,回头狠狠剜了他一眼:“哀家说她受惊了那就是受惊了!可别空手去啊!小姑娘最是喜欢收到些小礼物的……”
齐槊听着自家母后絮絮叨叨的话豁然开朗,转身就往乔舒的院子去了,可是还没走几步突然觉得有些奇怪。他回头看了看跟在自己身后的塔穆尔,眸子都快喷出火来了:“你跟着我做什么?”
“槊王爷你别误会,我不是冲着乔小姐去的……”塔穆尔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琥珀色的眸子透着些难为情:“其实……我是想去看看宁小姐。”
“宁小姐?”齐槊怔愣了一瞬,立刻反应过来:“你说的是宁珂?”
“对,就是她!那个会骑马的姑娘!”塔穆尔眼睛亮亮的,好像有星星一般。
齐槊勾唇一笑:“行了,跟我来吧。”
塔穆尔笑呵呵地跟了上去,两人交谈甚欢,甚至都约好了明年春天去羌国骑马、吃羊肉。
“齐槊!”乔舒焦急难耐,一早就等在院中,甫一见到那熟悉的身影,整个人就如同离弦的箭一般飞了过去:“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没有。”齐槊捏了捏她的小脸儿,看着那双泛红的眼睛有些心疼。
白笙与宁珂见人平安无事,约摸着事情应当都解决了便决定默默离开。宁珂刚一走到门口就被一人拦下,她抬眼看去,只见那少年面带紧张,深邃的眼睛有些闪躲:“宁小姐,我有话想跟你说。”
宁珂对他没什么好感,前两日还大张旗鼓地追求乔舒,没过多久就盯上了自己,想必不是什么好人。她对白笙使了个眼色,还没等开口就听见白笙温温柔柔道:“我先回去了,你们慢慢聊。”
“别、别走啊!”宁珂眼睁睁看着白笙头也不回的就把自己扔下了,憋屈的直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