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溪怔怔地看着许辰年深邃如海的双眼,仿佛心中的一切都被看透。
她眉头微蹙,心中翻涌的东西她也说不出名字。微微叹了一口气,她看向自己的左手,以及上面那一颗熠熠生辉的钻石戒指。
她为什么还戴着那颗钻石戒指?或许真的如许辰年所说,是因为孤独吧。苦笑着伸出右手,将那颗戴了三年的钻石戒指脱下,放在手里掂量着。她和萧木那段婚姻的最后见证,如此轻盈,几不可查。
她笑了,却有什么在眼眶里打转:“许辰年,你真厉害。其实,我离婚了。或许我比你还要更惨一些,十一年的等待,接近我生命中二分之一的时间,我都始终没有等到那颗真心。”
这些让人痛入心底的事实说起来总是那么轻巧,正如她和萧木之间,那仅剩的三克拉钻戒。可是事实就是事实,很多失去会让人一开始的时候心怀期待,然后慢慢失望,最后选择埋葬。
“可是你还爱他。”许辰年看着她,仍旧是目光灼灼。
秦溪双手收紧,用力地握着那颗钻石戒指,眼眸低垂:“真的这样明显么?”
许辰年微微点头,不知怎的却有些痞气地笑了:“这欧洲那么多的帅哥,可你一路上根本没有把谁放在过眼里,仿佛根本没有看到。”
“总是会忘记的对吗?”秦溪问,但是在确认自己的心。
——这辈子我们需要一件钟情很多人,两情相悦许多人,然后白头偕老一个人。
许辰年默不作声。所有的一切都会随着时间淡去,可是曾经的痕迹总难磨灭。若干年后,再记起,或许也会像听见遥远的火车的轰鸣声一般,有些恍惚。
秦溪又紧了紧自己的手掌,打开窗户,将那枚三克拉的钻戒扔了出去。将那段婚姻最后的见证,留在了从巴黎到阿姆斯特丹的路上。
商源背靠着木椅,右脚的脚踝搭在左膝上,右手的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木桌面,左手捧着一杯柠檬汁,摇来晃去。浅蓝色的t恤,黑色的牛仔裤,看上去就像街头的不良少年。
他不耐烦地看了看咖啡厅大门的方向,暗自咒骂萧木真是一个不靠谱的人,火急火燎地叫他来,自己却迟迟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