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俱利:“呵呵。”我就静静地看你表演。
围观的烛台切没憋住哈哈哈笑了出来:“小伽罗别欺负主公啦,嗯,主公今晚上要不要去看艺伎表演呢?”
“好啊。”叶昭曦对艺伎表演一向是久闻其名却不得一见,不过她的性别和身高,去了不会被赶出来吗?
“穿上男装就好啦。”
初始刀提议。
于是审神者又跑上楼回到房间里换上小一号的男士和服,下来之后被挂着慈爱笑容的太刀塞了一袋金平糖:“主公要玩得开心啊!”
“咪酱不去吗?”
烛台切笑着摇摇头:“我和歌仙君打算一会儿去八桥屋梅林茶店买点手信,听说那里的八桥饼特别美味呢,家里短刀们一定会喜欢的。”
他坚决地推拒了审神者的邀请,轻轻推着小姑娘和同僚们出门。至于买完手信之后,要不要和歌仙君一起去居酒屋喝一杯,这种小事就不要让小孩子知道啦。
艺伎几松小姐的居所位于御所附近的三本木。她的美貌和歌舞技艺尤为出众,许多客人因此慕名而来。
大多数情况下小判都相当好用。一亮出沉甸甸的小判袋,叶昭曦一行人立刻被热情的鸨母请上座。
盛装打扮的几松不久便袅袅婷婷地缓步而来,浓密的乌发整齐地梳成发髻,饰以精致的玳瑁簪和大花轮银杏簪,银屏垂在额边。她身着华美的雪青色和服,后领开得极大,露出一段光滑洁白的脖颈,长而宽的绯色腰带迤逦至膝下。
她身后随侍着提着三味线琴箱的男众,放下各种乐器,便退到了门外贴心地拉上门。
几松小姐的心情非常好,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喜形于色了。这种表现对于一名训练有素的艺伎而言自然是十分失礼的,不过在座的几位要么是老古董,他们活跃的年代还根本没有“艺伎”这种职业的诞生;要么就是穷小子,前主压根花不起钱来请艺伎相伴;要么干脆是歪果仁,对霓虹艺伎应当遵从的礼仪一窍不通。因此大家都没有察觉她失礼的行为。
几松在从事这个行业已有六年,早就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看得出这群客人是第一次来艺馆,看什么都十分新奇。长相俊俏的男子们坐在下首,隐隐以坐在主位的小孩为首。几松猜测,这说不定是哪家的姬君穿着男装,带着家臣大胆地跑出来玩乐——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那是个女孩子呢?即使是坐在最外面那位皮肤黝黑的抱着三花猫的男人,尽管表情十分冷淡,但是却一直留意着小女孩这边的状况。几松挨着那孩子坐下的时候,甚至觉得那几位家臣的视线像是锋利的刀刃一样,冲着她斩了过去。
几松出了一身冷汗,但惊悸过后,她反而起了兴致,甚至还故意地稍微往小女孩那边挪了挪。
她先是殷勤地替小女孩斟酒布菜,随后抱着三味线弹唱了一曲和歌。
柔婉的女声伴着质朴悠扬的三味线,不啻为一种享受。众人纷纷放松了下来,堀川凑到他兄弟山姥切国广身边嘀嘀咕咕;加州清光不知道在跟药研说什么,黑发的短刀被逗笑了好几次,连杯子里的酒水都差点洒出来,一向严谨的长谷部也难得轻松了不少,除了时刻关注着主公,也偶尔会在清光药研两人之间插上几句话;大俱利怀里的三花猫舒舒服服翻了个身,打起了小呼噜。
叶昭曦虽然没有饮酒,但也有了些微醺的感觉。
漂亮又可爱的小姐姐在你耳边低语,这种奢侈的享受真的太令人陶醉了!不知为何,竟然有点理解包丁对人、妻的喜爱了呢……
“几松小姐似乎心情很好呢。”
“哎呀,是因为今天有好事发生啊。”几松笑眯眯地斟满了酒杯。
她就要离开艺馆了,并不介意跟萍水相逢的陌生客人多说几句。
“妈妈桑已经允许奴脱籍啦,旦那很快就来接奴家回家。”艺伎的笑容里充满了幸福,“真是要感谢伊藤先生的帮助呢,要不是伊藤先生,妈妈桑绝对不会同意的。旦那啊,他是长州藩人,奴家与他结识之后就常常来往,伊藤先生就是他的朋友。记得以前的时候……”大概是觉得自己失言了,她垂下眸子抬袖掩口而笑,没有继续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