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进城,就能在外面,看到无数花灯映出五颜六色灯影,所有铺面外,挂的不是大红灯笼,都是各色花灯,连民宅都如此。
这里繁荣和京城类似,但风土习俗,可就大大不同了。
京隆光少数民族,就有几十种之多。
走在大街,女孩子都打扮的像花儿一样美,尤其是有些少数民族等姑娘,大翻折领口,露出白花花一大片,从老远一见,都能晃眼的要死,让无数男人口干咽唾沫。
还有不少羌族少女,大花暗地的裙摆,一边长一边极短,走在路上回头率十足,不断引人目光,充满异域风情。
也有不少金发碧眼胡人女,在争抢着放鞭炮,好似过新年一般。
这里好像没有什么规矩,小孩妇女也可像成年男子一样,大半夜出来欢愉。
成群结队的人们,联结在一起嬉戏,闹啊,跳啊,欢唱。
四人骑着马,在这里反而走的很慢,因为大路早已水泄不通,地上连一完整的砖块,都看不到。
孔酒正在左右环顾,看到什么精彩的,口中还念念有词。天穹宇似乎不喜这种热闹,皱着眉头看前方,心里量着路,算算还有多远才能走出这片困局。杉擎苍依旧面无表情,但从眼神能看出,就算在这种轻松地环境下,他依然在警戒着,职业病使然。
只有季亦浓,头一直都在左转,随着马儿移动,他的角度,就像随着天上云朵变换般持续着。
始终再看,当然是看人,因为河对过都是人,这里现在除了人也看不到别的。
河上处处轻烟弥漫,充满节日气氛,而不是玄幻色彩。
少许的鞭炮声,是噪音,而繁多起来,就可以当做降低大部分噪音所使用了。
明月当空照,在炽热人群人,不是普罗众生,在季亦浓眼中,那饱满洁亮的元月,似乎只照耀了一人。
那人很美……
周围环境又不同,又相同,但季亦浓还是感觉好像回到了,当时洛阳的那条河。
同样的是,那桥、那楼、那景观,那流水、那游船、那柳岸……
同样的是,清风吹来,没有寒意,能闻到对方那芬芳。
不同的是,这回女子没在轿子上,因为那么大那么宽的巨辇,这里街道实在放不下。
女子手持江南花伞,另手拿一粉灯,慢慢走着,怀里似乎还抱着什么玩具,太远了看不清。
季亦浓眯着眼,努力再看,正巧,又是这么巧,那女子,也回过了头来,看到了他。
两人同一时微笑,同一时心热,这一次不同的是,亦浓在颔首,而女子在很俏皮的,抬起袖子,朝他招招手。
柔荑在空中拜拜,挥挥,很好看……
反正在亦浓心中,现在是如此。
两人好像老相熟一样。
这回,明月同时装饰了两人的窗子,对方分别装饰了自己的梦。
水返照着人间,如镜子,拉近了两人距离,却又似乎永远触不见。
每一个巧妙的时刻,都有那么一个不开眼,这时人们都在忙,偏偏又横插过来一条船,从河中过。
荷花灯会,都是矮脚船,就偏偏这时候过来一只楼船,早不来晚不来,挡在了二人中间。
心急小男女,夹杂着还没有说完的话,互相眺望,透露着不甘的心。
亦浓驰马较快,轻夹马腹,往前赶去,但人太多,只能挤,你挤我,我挤你,亦浓很急。
但船在水中无人拥挤,只有灯,眨眼间,水流船过,视线移到了船尾,过去后,对岸终于从薄烟中显露出来,女子不见,亦浓很恨自己这个时候,怎么没有天穹宇的眼力的。
前后左右上下看去,还是没有女子,亦浓很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