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是那位听说帮了大忙的贵人送来的,萧老爷即使不喜欢,也会收下,要不然就是打了对方的脸面。
至于收进府内,是宠还是晾着,就是萧老爷的事了。
她已经不是年轻的姑娘了,拈酸吃醋这种事,压根提不起劲来。
难为阮姨娘一把年纪,又有了二少爷,却还是一副天真的摸样,不过这也说明,萧老爷把后院保护得是真的好,要不然这几年哪里有自己的好日子过?
“姐姐莫要太忧心了,老爷自有决断。”华月喜丢下这句话,带着夏草走了。
反正阮姨娘的目的达到了,也不会再想留她。
华月喜就不留在凉亭里,继续看阮姨娘的脸色了。
她这一走,阮姨娘满脸的笑容就刷了下来,面色铁青:“真是不识好歹,等那平妻受宠了,你再想哭也来不及了!”
阮姨娘身边的大丫鬟吟香小步上前,捏着她的肩膀安抚道:“主子莫要跟不知好歹的人怄气,没得伤了身子。”
“还是你的嘴巴最甜,”阮姨娘最是喜欢这个大丫鬟的贴心,拍了拍她的手背。
吟香一边小心捏着她的肩膀,看阮姨娘浑身松快了不少,这才提醒道:“主子,家里来的信……”
“放着,别拿出来碍眼。”阮姨娘一听,满脸不悦。
吟香不再出声,沉默着捏肩,半晌才听阮姨娘叹了一声:“你说,以前老爷一个月好歹有个十天八天到我那里去。后来有了华月喜,偶尔还有那么两三天,近一年来,除了昭儿临考的几天过来,老爷整天只往月夕院去。”
大丫鬟也知道阮姨娘不是跟她讨主意,不过是发发牢骚,自言自语地感叹一番,遂没有开口,安静地听着。
“这院子里,大太太装大度装宽容,我也闹腾过,没见着华月喜吃多少亏,反而更不让老爷待见我了。除了昭儿,我算是孤家寡人了。”萧昭早就搬到别的院子,安心备考,连阮姨娘也见不上几回,心里总是惦记着。
还以为这辈子就要这样安静沉闷地过了,谁知别人又送来一个狐媚子,阮姨娘便要坐不住了。
她当年敢爱敢恨,去庙里拜佛的路上遇着马匹惊了,幸好萧老爷巡逻时经过救了自己,短短一眼,萧老爷高大俊俏的摸样,也勾走了自己的心。
阮姨娘原本是小户人家,嫁去给别人当正房娘子也绰绰有余,却死活闹着跟了萧老爷做了小的,这些年来,要不是萧老爷混得风生水起,娘家人早就跟她断了关系。
如今听见她越发不被萧老爷待见,娘家跟着做的几门生意没了萧老爷私下贴补,越发糟糕了,便想着让自己重新得到宠爱。
说到底,嫁出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哪里有自家生意赚的银子来得实在?
以前刚出嫁的时候冷言冷语没少,如今想要帮手了,才来关心她。
呸,不过是关心他们的银子,怕打了水漂罢了!
阮姨娘越发心烦,呆呆坐在凉亭里,直到天色擦黑,夜风起了,凉得她不由哆嗦了一下,才醒转过来。
吟香赶紧送上披肩,柔声劝道:“主子,天色暗了,回院里去吧。”
阮姨娘转头看着吟香,这丫鬟今年十八,年纪有些大了,却一直没配人。一来她用的惯了,舍不得这个丫头。二来也是想给她个好的,不想随便把吟香打发给府里的小厮。
如今瞧着,在府里好吃好住地养着,吟香相貌清丽可人,身姿却甚是成熟妩媚,虽还不及华月喜,总归有三四分相像。
阮姨娘心里有了决断,忽然笑道:“你跟着我好几年了,一时耽误了,没想到如今出落得如此好看。”
吟香被夸得脸色酡红,被阮姨娘带着回了院子,直到给压在椅子上,才惊慌失措地要起来:“主子,这使不得。”
“哪里就使不得?你在我身边时候不短了,就跟我女儿一样。”阮姨娘从首饰匣里挑出一支玉钗,亲自给吟香梳了发髻,轻轻戴上,又夸道:“真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