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蜀,蓉城。每当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之时,连通着蓉城动脉的立交桥,便会因为无数盏红的、白的、橙的……绿的车灯、路灯的辉映,把立交桥变化一座梦幻般的彩虹桥。可惜对于那些身在立交桥中的人来说,这却是每天最无奈的时刻!无他,堵啊!无论你是最高时速突破300公里每小时的兰博基尼豪车也好,还是100出头就会打飘的长安面包车也罢,都只能开着蜗牛一般的速度行驶在这令人绝望的“彩虹桥”上!然后,静静的浪费掉人生中的半个小时,甚至是一个小时的寿命。“等死”的过程总是充满绝望的!在这绝望之下,便是人性的沦丧,道德的崩坏!初时骂娘,少时自嗨,最后等道饥饿疯狂来袭之后,便是怨天怨地怨司机!而在这车流中,一辆红色的奔驰越野车内的人儿就已经进行到了这一步!“我说二叔,我都怀疑你这么多年在蓉城是不是没出过门?!”坐在副驾驶的柳卡水琴,对着开车的高止戈咬牙道:“明明知道这个时间的高架桥堵得很,你还要往里头钻!?”高止戈闻言,没有底气的说道:“我这不是怕到时候老李他等久了嘛......”“呵呵”柳卡水琴冷笑一声:“等久了?”“如果这会儿走的是下面,即使实在堵得慌,大不了把车停在附近,我们坐个地铁就到了!”“现在好了,我们三个全都在这个不上不下的鬼地方待了半个多小时了!”“你是不是想要饿死我们?!”此言一出,坐在驾驶位后排双手捂着肚子,红着脸的信云小道士急忙劝道:“水琴姐姐你就不要在说高叔叔了,他也是没想到!”其实,这件事的起因还是在信云小道士身上!本来以柳卡水琴往日的耐性来说,别说半个小时了,就是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她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但是就在方才,信云小道士的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了一声。而柳卡水琴一听,只觉心态一下子崩了!随后便对着高止戈吼了起来!不过,要不说女人的心是海底针呢?听着信云小道士的劝慰,柳卡水琴冷着的脸立马多云转晴,扭头对着信云小道士嘻嘻的说道:“信云呀,没事,我这是和二叔在开玩笑呢!”说着,柳卡水琴便伸出戴着细鳞银镯子的左手按在高止戈的右肩之上,皮笑肉不笑的问道:“是不是呀?”“我...亲....爱的.....二叔!!!”高止戈闻言,只觉头皮一阵发麻,特别是看着柳卡水琴手腕上的那一枚细鳞银镯子,更是心中一颤,哆嗦道:“水琴丫头,我可是你亲二叔,你这......”不过高止戈话还没说完,便被柳卡水琴的一声鼻音打断道:“嗯?”“二叔,我这什么?!”话音一落,一股几不可闻的腥甜味便柳卡水琴左手戴着的细鳞银镯子上飘了出来。说来也怪,这股味道信云闻不到,但是高止戈却浑身毛孔猛的一收,汗毛“刷”的一下就立了起来,艰难的咽了口一口水道:“没....没什么!”就在此时,前方的路通了,高止戈见此精神一震:“咦!?”“路通了!”说罢,便挺起腰杆,装作不经的将柳卡水琴放在他右肩上的手掌抖了下来。“哼”柳卡水琴见此,轻哼一声。见路确实通了,也就将自己的左手收了回来,扭头对着信云小道士微笑道:“信云,等下姐姐带你吃大餐!”信云小道士闻言,连忙拒绝道:“水琴姐姐,我可是道士,不能沾荤腥的!”“没事,我们吃的也是素!”柳卡水琴眯着月牙似的眼眸笑道。就在两人说话间,高止戈已经将自己的红色奔驰越野车开下了立交桥,停在了一间私人会所前的停车位上。“砰”三人下了车,便径直走进了私人会所中。“高先生?您来了呀?”一位身着黑色职业装,留着短发的年轻女前台对着高止戈甜甜的笑道。“嗯,老李呢?”“他来了多久了?”“李先生呀?”“他也是刚到水龙吟,只比您早几分钟到了!”“嗯,谢谢了小月月!”高止戈礼貌的笑了笑。随即便带着信云和柳卡水琴走到了名为水龙吟的雅间前,轻轻的推开了门。一位坐在红色圆形餐桌前,约莫着五十多岁,戴着黑框近视眼镜,头顶微秃的斯文男子赫然出现在了众人眼前。“老高、水琴,你们来了啊!”微微秃顶的斯文男子,或者说是老李连忙站了起来,对着众人打了个招呼,随后这才注意到两人身后的小道士:“还有这位是?”“这是水琴的弟弟信云,都是自己人!”高止戈为老李介绍道。“弟弟?”老李心中自语道:“没听说过水琴还有个弟弟呀!”不过他今天可不是为了家常里短而来的,所以对着信云小道士点了点头,便招呼着众人坐下。“老李呀,我昨天和你说得事情搞定了吧!?”高止戈一坐下,便对着一旁的老李无头无尾的问了一句。老李闻言,眉头一皱,却没有回应高止戈的话,而是沉默了起来。高止戈见状,神情一愣:“老李,如果你嫌少的话,我再加一倍,一具尸体我出五万块!”“我想这个价格,以你们华西医院的渠道送到帝都医学院,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吧?”“唉”老李听罢,轻叹了一口气道:“老高,这不是钱的问题!”“现在的问题是,你这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什么,什么药啊!?”高止戈有些摸不着头脑的问道。老李闻言,抬起左手往鼻梁骨上的黑框近视眼镜架推了推道:“今天下午我去蓉城殡仪馆看过了!”“你说的那六具尸体中,除了那条像是变异了一般的无头中华田园犬,其他五具已经被烧掉大半的尸体,根本就没有研究解剖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