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动静不小,引来了归芜居上不少人的注目。那些谈诗策论的人,纷纷看了过来。
宣谨月看着他,摸着下巴,思索了好一会,才抬头问白朗:“白表哥,你打算如何?”
白朗的母亲是皇后的表妹,白朗年岁又比宣谨月多上两载,所以宣谨月当叫他一声表哥。
“不若让他在归芜居门口,哄上几声‘我是孬种’,如何?”程云柏接话道,笑得邪邪。
白朗点头。
于是,孙少云大晌午的,便在归芜居门口,对着人来人往的中央大街道,连喊了数十声“我是孬种”,直喊得他舌头冒烟,被路过的人议论纷纷,宣谨月等人才作罢。
二楼,有三人正坐在东边的亭子中。看着扬长而去的几人,有人嗤笑道:“真是过分,以多欺少!”
“那二哥刚才怎么不去帮忙呢?”那人旁边玲珑美丽的女子咬了一口手中的糕点,慢条斯理地道。
“二哥,别气。谨王乃当今陛下之子,就算过分,又能如何呢?”另外一人道。
又能如何呢?
诸葛宁坐在一旁,一双沉静地看着嚣张离开的宣谨月,内心惆怅。
两月前他终于知道那一直被他记挂在心头的少女的身份,知道了她是贱籍。正犹豫着要不要为她赎身,来一了自己的心愿,却被瑾王捷足先登。
那个出尘的女子,如今正在瑾王府里受着瑾王这个纨绔的摧残。而他,此生估计都难以见她一面了。
宣谨月教训完人,又与程云柏他们去得月楼吃喝了一顿,才醉醺醺地回了府。
进了府,平安便扶着宣谨月往雨轩院去。
阮阮正在房里伸展手脚,背对着门口,听到门口的脚步声,还以为绣云进来了。转头看过去,便看到平安扶着走路都走不稳的宣谨月进来了。
又喝醉了……
阮阮连忙去扶人。
平安把王爷送回来了,便大功告成了,剩下的事情,自然是要交给阮姨娘了。因此,他把人放到床上以后,便告退了。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阮阮第二次动作顺溜了许多。她有条不紊地吩咐绣云端水进来,又小心翼翼地给他擦脸擦身子。期间宣谨月并不配合,阮阮折腾了好久,才擦完。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天色方才暗下,宣谨月便醒来了。看到正坐在软塌上垂眸看书的阮阮,安静的她,看起来极为静美,不像青楼出来的,倒像是大家出来的教养良好的小姐。
宣谨月摸了摸身上睡觉时出的黏腻的汗,嘴唇一弯,便踢踢床板道:“本王要沐浴。”
阮阮被宣谨月的大嗓门给吓一跳,连忙把书给搁到一旁,让绣云备水。
看到阮阮从软塌上起身,宣谨月下了床,穿上靴子,大摇大摆地走到软塌边上,拾起阮阮放在矮桌上的书,瞅了一眼,是一本写允朝历史的书。涵盖了允朝开国到如今上百年的历史。有些部分的记载还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