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队长，他说的是假话？”李辰一愣，惊讶地看向季冽然。

季冽然：“不是，真假参半。”

陈钎表现太从容，对于警方的问题，就想背了稿子回答的太流畅，就算他已经准备了答案，但警方没有公布骷髅尸体是罗钟。

他却说杜鹄生逼死罗钟，这个消息他是如何得知，当年罗钟是一夜消失，极有可能就是被杜鹄生灭口，但这也只是警方的揣测，并没有确切的证据。除了有幕后人告诉他，他想不出来还有其它的原因。

审讯暂时过一段落，安苓微拿着笔录进入房间，“队长，这是刚才记的笔录。”

季冽然看了一眼，上面记录的内容和他看得没有多大差别，合上页面，递回给安苓微。

“等一下，我去审讯。”

安苓微愣住，点头：“哦，好。”

重新辙回审讯室，与小王低声几句：“等会儿队长要亲自审讯嫌疑犯。”

小王闻言也愣住，“没问题。”

他们都没想到季冽然会亲自审讯，以为他只是在隔壁看监控观察情况。

陈钎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低头，手指抚上马克杯的杯柄，端起来喝了一口。

他远比他表现得还冷静，但愿不要露出什么破绽，他还记得那个人跟他的叮嘱，尽量不要暴露。

审讯室门拉开，沓沓的鞋声，踩在大理石地板，光洁的地面倒映着男人的身影。

熟面孔出现，陈钎白皙清瘦的脸挂着浅浅的微笑，“好久不见，季先生。”

他依旧是淡定自若，唯有捏紧杯柄的指尖微微泛白，下意识挺直了腰板，不如表面看起来轻松自在。

那人说过，他的说辞只能蒙骗过一部分警员，根本不可能瞒过季冽然，他仔细斟酌用词，小心得回复警方的问话，还是被季冽然发现了。

小王见季冽然出现，拉开他的椅子，“队长，你来这边坐。”随即走到隔壁房间，陪着李辰看监控。

季冽然没拒绝，径直坐了下来，幽深的黑眸看着对面的陈钎，“陈钎，你竟然来自首，为何不干脆说真话？你背后有什么人，需要你牺牲自己来掩护？”

陈钎没料到对方直入主题，完全不打算与他寒暄，习惯用温润的微笑掩盖，“季队长说笑，我每一句都是真话，至于什么幕后人，恕我没听懂。”

季冽然手上拿着一只黑色的钢笔，钢笔在拇指和中指下飞快转动，看不见笔身，旋起的风，只有模糊的笔身。

“明人不说暗话，早点坦白，更能尽快地调查出事情原委。”

陈钎眸光微动，眨了眨眼，眉宇间有一丝松动，但嘴上依旧打着哈哈，“我这里的账目能证明我哥当年是被冤枉，警方不可能不出手调查。”

季冽然：“竟然你不承认，那你如何知晓罗钟死亡，目前警方根本没有公开如何消息。”

“我……”陈钎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这些年到明盛公司工作，除了收集证据证明罗钟是清白之外，就是想查出他的下落，他也想过杜鹄生可能已经把他灭口，但找不到尸体根本无法报案。

安苓微见他说不出来话，眼神犀利，“还不快点说出实情，欺骗警方，你的牢狱之灾会持续更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