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挂着一幅太极图，长榻中间有张小小的方木桌，此刻缕缕轻烟从巴掌大的香炉中袅袅升起。

“真君，你给老夫出了一个大难题啊。”

菩提摇头笑道，抬手做出一个请坐的手势。

“什么意思？”

陆川在菩提祖师的对面蒲团上坐下，直视菩提道：“祖师一个等就让本君等了十多年，既然现在祖师发信邀我来……那是现在可以说了？”

“是！”

菩提捋了一把长须，望着陆川说道：“老夫也曾跟真君说过，很久很久以前的混沌中并非只有盘古一个生灵，真君还记得否？”

“自然记得，三千混沌神魔对吗？”

陆川目光闪动了一下，他还记得那个最早的斧头帮的故事。

菩提祖师抬眼道：“而孕育出这只猴子的石胎便是混沌神魔猿的心所化。”

“蛤？”

陆真君觉得此刻他的脸上应该有一个大写的问号。

不过想一想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不然一颗石头怎么不蹦出个人和别的什么奇怪生物，偏偏蹦出个猴呢？

“这猴子本来不在命运长河中的，可是从它出世的那一刻起，它的命运就已经被注定好了。”

菩提说着蹙了下眉，轻咦道：“可令老夫演算十多年都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它本该在三百年后才出海找来这里的。”

陆真君一副认真倾听的样子，也跟着皱起眉头：“然后呢？”

“可是……怎么它提前了三百年呢？”

菩提祖师长叹一声，苦恼摇头道：“乱了乱了，现在全乱了十多年前就乱了。”

“然后你不会打算让猴子在门口跪三百年吧？我跟你说，那本真君可不答应的，你不收我就带走了。”

陆川瞥了菩提一眼，开始打感情牌：“你看那多可怜多傻的一猴儿啊，漂洋过海历经千辛万苦，无数磨难，好不容易找到你以为将会遇到一个仁善的师长，结果都在你门口都被冻成一个冰棍儿了，要不是本真君来的话估计小命儿也得搭上……”

“哪怕现在它提前三百年出海，可要是老夫不收它为徒，那一切都不会有太大改变。”

菩提祖师长叹口气，说道：“这猴子资质太过逆天，倘若老夫现在收它为徒，传授它道法神通，那它以后的命数会不会改变可就谁也说不准了，三百年足以改变很多事了。”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大道五十，天道衍四九，但也留下一线给人去争，争的过，是运……”陆川目光露出些许追忆之色。

那场封神中，大商的命运被阐教宣判了。

可是帝辛和他，还有大商，可不都是在争么？

不要说什么逆天而行，当你的命运被注定而又不那么美好的时候，谁又愿意心甘情愿的想去接受？

不同的是有些人会不甘心会去争，也有些人尽管不甘，但还是会选择接受。

沉默了一下，陆川看向菩提祖师说道：“争不过，是命！”

这句话应该也没有人比他更有感触的去说了。

菩提祖师微微一怔，随即吐出一口气：“老夫，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