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广与庞丹师拱手道别,很快又回到神木派的詹云住处,他终于松了口气,虽然他的麻烦还不小,但最起码柳青的病有救了,等她康复,自己就能放手南逃了。
想到这里,他心情愉悦,进到厢房里,四仰八叉的倒在柳青身边。他要美美的睡上一觉,之前近一个月时间他都在钻研阵法,也确实有些疲累了。
一觉醒来,外面天色已黑,他心满意足的伸了个了懒腰,站了起来,柳青见状笑道:“丁师兄这么高兴啊。”
丁广呵呵一笑,并未说话,心里却有些感概,到南漠一年时间里,今天是他最轻松的时刻,因为灵文丹已经近在咫尺了,柳青的病很快就能康复了。
想必这个时候庞丹师已经报名进入神木派了,再过几个小时,就可以吩咐詹云去打探消息了,预计三五天内,庞丹师怎么着也能开始炼制丹药了。
他随手抄起地上的一本阵法书籍读了起来,这本书他早就读过了,此时不过是装装样子罢了。在美女面前,就得显示出“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从容自信来。
就这么捱到了午夜时分,丁广起身走到堂屋,詹云似是早准备好了,他站在门口,见丁广出来,也不说话,只是点点头,然后转身飞了出去。
过了个把小时,詹云回来了,只见他皱着眉,有些迟疑,丁广赶忙低声问道:“怎么?没找到庞丹师?”
詹云看了眼厢房,摇摇头道:“到此时,入派人数已经过千人了,但我查了所有的登记资料,并未看到庞丹师的名字。”
“于是我又逐一问了负责接待的弟子,谁都没有看到庞丹师这么个人。谢师兄,难道庞丹师还没有来报名吗?”
丁广摇摇头,他也没把握,不过以他和庞丹师过命的交情来看,他还是信得过庞丹师的,目前神木派才刚刚开派收徒,人多事杂,也许是有什么特殊情况耽误了也说不定。
他勉强一笑,说道:“不着急,我们再等等。”话虽这么说,但他心中总有些挥之不去的阴霾,而且这事还不能告诉柳青,免得她又说些灰心丧气的话。
这一等就是三天,丁广的心越来越焦急,他每天几次吩咐詹云去打探消息,可每次都是希望落空。尽管他极力掩饰,但他控制不住的阴沉脸色还是被柳青察觉到了。
柳青倒也乖巧,始终一语不发,她在丁广身边时总是露出温柔的微笑,没有显露丝毫怨天尤人的颓废情绪。
到了第七天,丁广几乎绝望了,他由惶恐不安转变成气愤暴怒,又转成羞愧自责,这件事只怪自己,为什么那么轻易相信别人?自己为什么没有亲自监督他去报名?
庞丹师当时欲言又止、畏畏缩缩的样子仿佛就在眼前,可是自己愣是视而不见,用阿q似的的精神胜利法说服了自己,偷了一个懒,可后患无穷。
更要命的是,詹云说神木派里的丹师没有一个会炼制灵文丹的,灵文丹并不难炼制,但问题是谁都没有灵文丹的丹方,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庞丹师是唯一的选择。
在煎熬中,他撑到了第十天,他心中已没了任何侥幸心理,听詹云说,这一天已经没什么人来报名了,该来的都来了,不想来的也许永远不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