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田佑出去了,盛冰笑道:“先生,我刚刚把胜归门的所有物资全部装好了。”盛冰说着拿出一个储物袋在丁广面前晃了晃。储物袋里的空间有大有小,所以价格也是有高有低,以筑基修士的身家应该还买不起容量很大的储物袋,所以余法出门也没带着门内所有值钱东西。不过盛冰可不能拿一般筑基修士与之比较,她个人虽普通,但家族肯定不凡,她不缺灵石,所以对余法的储物袋也不屑一顾,倒是丁广有些小肚鸡肠了。“先生,我们现在就举派出发吧?事不宜迟啊!”盛冰问道。丁广笑道:“先不忙,你再派些弟子去松风剑派和黑壤宗附近以及沿途蹲点守候,有任何发现要及时传给我们,做这么大的事情消息不灵通可不行。”盛冰点了点头就又要出去,丁广忙道:“等一等!”盛冰转回身来,见丁广似乎还在思考着什么。“嗯,你再派些人去宜宁府的金石派附近蹲点。”丁广补充道。盛冰惊道:“先生的意思是怕金石派也插手?”丁广摇了摇头:“只是为了有备无患,我们三个二星宗门在这里玩玩还不要紧,要小心别把金石派这个三星宗门招来了,不然我们连毛都捞不到一根。”盛冰闻言连连点头,说道:“唉,先生怎么不早说,哦,我的意思是我刚才就可以安排了。”丁广笑道:“我又不是神仙,想不那么周全。你去布置吧,我们天亮再出发,绕点路去济城的黑壤宗,所有弟子穿平民服饰,待黑壤宗筑基二修士一出宗门,就赶紧蒙面,最后再去端他的老巢。”说完丁广伸了个懒腰,“冰小姐给我安排个地方休息一下吧,我有些累了。”丁广的身体是练气修士,但思维模式仍是凡人,总觉得累了一段时间后要睡觉补充。盛冰一指会客厅的右边说道:“那名逃走的长老的房间就在旁边,给先生做临时休息的地方再好不过了,离我也近。”说完盛冰对丁广莞尔一笑。丁广心脏突的一下差点跳出嗓子眼,美女的一笑一颦总是这么勾魂蚀魄,她倒是无意,自己却难以无心。丁广逃似的出了会客大厅,只见那二层小楼的旁边十多米处有一个小院落,说是院落,其实既没有围墙也没有园林,只是在中央竖立着一栋石屋。丁广推门进入,看到桌上有一盏油灯,于是掏出“火柴”来点燃,这石屋只有两间房,陈设简单到了极点,外屋不过放了一桌四椅,里屋却只有一个蒲团而已。连床都没有,丁广很是失望,这还是胜归门的长老房间,那弟子房间的条件就更加可想而知了。丁广无奈,只得把四张椅子排成一排,然后和衣而卧,好在椅子宽大,倒还不显局促。睡得迷迷糊糊之际,丁广只觉得脖子酸痛,这是因为没有枕头,丁广便一把捞起地上的蒲团枕在脑袋下继续呼呼大睡。可是蒲团似乎有些膈人,丁广伸手一摸,只觉得蒲团里有块地方硬邦邦的,丁广坐起身来,把蒲团外的布撕烂,伸手到里面摸索,不一会掏出一个小袋子。这是灵石袋,丁广一看就知道,他把灵石袋打开,从里面倒出了十粒下品灵石。丁广不由得哑然失笑,这位倒霉长老一定是在盛冰开完会后就立刻走了,连自己私藏的灵石都来不及拿了。丁广毫不客气的把灵石揣入自己口袋,再次卧倒睡觉。也不知过了多久,丁广睡到了自然醒,睁眼一看,外面已有微光,看来天很快就要亮了。丁广走到屋外,正好见到盛冰朝这里走来,她看到丁广后兴奋的喊道:“先生,都准备好了,我们可以走了吧?”丁广无奈的点了点头。这种打家劫舍的勾当给丁广带来的是紧张和不安,但对盛冰而言却是一场好玩的游戏。二人穿过胜归门内院,只见四周房间都是开着门,里面早已空无一人,整个门派都冷冷清清的。穿过大门,丁广往山脚看去,只见二十多人在山脚等待,每人都牵着一匹马,他们都穿着普通的平民服饰,看来盛冰的办事效率还不错。丁广暗自点头,对盛冰背上的长剑一指,说道:“冰小姐,我们既然是乔装而行,你这武器也该收起了。免得被黑壤宗的人看到啊。”盛冰呵呵一笑,果然把剑拿下来塞入储物袋中。二人下山来,接过马匹,不再废话,径直往黑壤宗所在的济城奔去。走了半日,盛冰忽然对丁广说道:“先生,前面不远就是济城了,那黑壤宗就在济城以西不远。只是这里地势平坦,似乎没有地方可以躲藏二十多人啊?”丁广点头道:“你刚刚说黑壤宗离济城不远,这个不远到底是多远嘛?”盛冰皱眉道:“也就一两里地吧,先生为什么问这个?”丁广笑道:“你不是不知道我们该躲在什么地方吗?我推荐一个地方吧,呵呵,我们就躲在济城里。”盛冰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大喜道:“先生真是高明,那黑壤宗就是做梦都想不到有人会埋伏在城里,而且黑壤宗离济城不远,我们也能够监视它的动静。”丁广点点头,这叫大隐隐于市。所谓埋伏,一般人第一印象都是埋伏在荒郊野岭,因为埋伏的第一要素就是隐蔽,哪有人会大喇喇的“躲”在城里?为了不引起注意,丁广这二十多人分成三队,分批次的从济城的东、北、南进入,然后再去济城西门附近集合。济城的规模比希城稍大些,但也是个十足的小城,一下子涌进来这么多人肯定打眼,所以只能化整为零。丁广和盛冰进入济城后,很快来到西门,丁广把他的府主令牌在守城士兵的眼前晃了两下,二人就顺利登上了城楼,居高临下观察黑壤宗。黑壤宗的建筑模式跟闲云宗差不多,也是一个大院落分出若干个小院落,每个院落的功能不一。只是黑壤宗的弟子数量尚不及闲云宗,所以它的院落在整体上比闲云宗要小了一号。丁广和盛冰在冰天雪地里一等就是一整天,可是却没有一个蹲点的弟子回来报信,他们在等松风剑派派人出宗门的消息。丁广不由得心中犯嘀咕,这是怎么回事?按理来说,这个时候松风剑派已经派人去“接收”胜归门了才是啊,难道那田佑这个时候还没到松风剑派吗?黑壤宗所在的济城与松风剑派所在的冬城相距步行不过大半日路程,田佑出发得早,又是骑马,这个时候早就该到了才对啊。到了第二天中午时分,盛冰安排的探子终于回来报信,说是松风剑派并未派人出来。丁广和盛冰不由得面面相觑,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且不说田佑到没到松风剑派,就算是那叛逃的什么长老也肯定一早就把消息带给了这两个门派之一,为什么两个门派都无动静呢?丁广心想,是不是自己把仙界的人想得太坏了,其实那两个门派都宅心仁厚呢?自己是不是犯了以偏概全的错误?到了傍晚十分,丁广却见到黑壤宗突然大门洞开,一下子涌出来三十多号人。丁广很是奇怪,黑壤宗的动静来得不是时候啊。盛冰本来等得垂头丧气的,这会却十分震惊,她跳着喊道:“先生,他们出来了啊!”丁广皱着眉头道:“不对啊,这跟原计划有出入啊。”盛冰奇道:“我们不就是在等黑壤宗全体出动吗?”丁广摇摇头道:“顺序不对啊!我们的计划是田佑去松风剑派送信,然后松风剑派派出一队人马去胜归门,这个时候我们应该得到蹲点的弟子报信。”“在得到蹲点弟子确切消息后,我们才会派人去黑壤宗报信,这个时候黑壤宗才应该出发啊。现在黑壤宗没得到我们的消息怎么就出来了呢?”盛冰一脸震惊,原来她好不容易等来的动静却是意料之外的,她摩拳擦掌做好准备要去端掉黑壤宗老巢了。只见黑壤宗那三十多人都穿着黑色衣服,但并不骑马,由一名器宇轩昂的人带领着往北走去。丁广越看越奇怪,那名器宇轩昂之人很可能就是黑壤宗的筑基修士,问题是这群人好像只有一个筑基修士带领,另外那个筑基修士去了哪里?难道还在宗门里留守?过了一会,在黑壤宗附近蹲守的弟子传来消息,说是黑壤宗一行人由一个筑基长老带领往东去了!丁广和盛冰不由得目瞪口呆,要知道松风剑派和冬城都在黑壤宗的西边啊,他们怎么会往东走呢?东边可是丁广他们的老巢胜归门啊。胜归门虽是空城一座,黑壤宗即便去了也得不到什么,但丁广他们将从此失去在宜宁府的立足之地。丁广一拍脑门:“现在可以肯定了,那逃走的胜归门长老去了黑壤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