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恪眼角便浮起一抹笑意。
她到底还是个丫头吧,该是个会撒娇,能任性,可以恣意张扬,也能率性而为,不必将自己蜷缩起来的丫头。
“好。”他道,语气里到底是含了几分宠溺。
“好”这个字不知道是闵恪第几次说了,可每次让明钰听了去都觉得好生欢喜。
终归千言万语抵不过一个“好”字。
——
回到侯府,闵恪将明钰送回了怡棠苑,便匆匆去了外院。
书房里,偃武恭谨地站在中央,目不斜视。闵恪提笔在桌案前写着什么,少顷,他放下笔,将信纸搓成细条,放到一个小竹筒里,递给了偃武:“将这个交给温明玦。”
偃武接了过去,不多问,道了声“是”就转过身去,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
“回来。”
摸到门边的偃武又走了回来。
“派人去查温府,有关温七小姐的事,一字不漏上报给我。”闵恪的声音低沉厚重,不肖平素里对明钰时那样温润。
偃武却抬了头,有些不得其解,“这恐怕……很难不惊动温大人。”
温世梁向来严谨刻板,府中之事也是保护得滴水不漏,虽然他们并不是废物,但二爷要查温府,这本就令人费解,势必会让温世梁留意。
“嗯,”闵恪摆了摆手,并未看他,“无妨,让老师知道也好。”
温氏父女两人关系如何,是否有误会,闵恪还不能随意定论,但让老师发现自己对明钰的看重,也许他会重新审视自己的做法,从中发现什么问题来也好。
偃武看闵恪摆手让他出去,心中虽不明所以,却还是听话地扭头出去办事。
夕阳西下,黄昏之后,闵恪从书房里出来,直接去了应春堂。
闵怿明日就要出京剿匪,理应团聚一下,他到的时候,明钰正坐在炕尾,一个人摆弄手里的荷包。
看到他进来,就站了身对他笑了笑:“相公。”
丝毫看不出异样。
闵恪走过去,先对太夫人喊了声“母亲”,然后转头对明钰道:“小厨房有个何妈妈,一直管着灶上事,你有什么要求直接跟她提就行。”
明钰才想起来这是他在回答马车上那件事,虽然思维也太跳脱了,她有些跟不上,但想到自己只是随口一提闵恪就放在了心上,也不免心头一暖。
其余几个在场的都心下感叹,素来专心朝事的二爷什么时候连灶上的事都要提一嘴了?就为了这个刚进门的小丫头?
不是说她心有所属吗?
不是说她举止轻浮,是燕京笑柄吗?
二爷是何等的好脾气,竟然能容忍这样的女人?
虽然抱着这种想法的人也不全是,但到底大家都心存几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