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天道:“没事。”
苏婉道:“行,我先去睡,你自己看着办。”
等到苏婉走后,时天坐在椅子上褪下裤子,大腿内侧和背上的伤口都又裂开,他咬牙拿出剩下的金创药,洒在伤口上。他的伤没有完全好,在店里时上窜下跳,徒手搬了四块石头,伤口再次裂开。
自从他母亲死后,他便不习惯别人伺候,受伤也不喜欢让人看见,一个人悄悄地洗伤口,包扎。或许是不想让人看到他狼狈的一面,又或许觉得让人看见他受伤,他不再是那么勇武?他怎么能不勇武?他若懦弱便没有今日。
时天扯下裤脚上的一点小布条,慢慢地擦拭腿上的血迹。
这时,门缓缓打开,苏婉端着盆热水进来,穿过屏风看见时天正一点点小心地擦拭伤口边上的血迹。
他低着头,红色的烛光下映在他的脸上,使得他棱角分明的五官柔和许多,他的手轻柔带着微颤,好似很疼又咬牙不哼一声。
在回来的路上,苏婉就发现他的异常,才会要去接过他手上的马桶。他却不递给她,装着没受伤的样子跟上她的脚步,回来又若无其事地教长青练剑。看见他背上似有血迹,问他身体怎么样?他坚决说没事。该说他死鸭子嘴硬?还是该说他坚强?
本来不想管他,想到他受伤还耐心教导长青。苏婉就说服不了自己不管他。
哎,受伤疼就喊,知道的人又不会吃了他?性子怎么这么别扭?
苏婉走进道:“有热水,你这伤口得用清水洗下。”
专心处理伤口的时天,手上一滑布条落在伤口上,疼得哟,眼皮都在跳。
时天气得咬牙,这女人早不进来晚不进来,偏偏这个时候进来,存心的吧。现在她有‘把柄’落在自己手里,自然不用像以前那么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