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孙绍祖与贾琏说的兴起,倒是把迎春嫁妆当成了所有物,一个直说要回那五千两即可,另一个只推说家计艰难,只要些好药材便罢,两人刮分起迎春财物,竟不知道隔墙有耳。
听他们似乎将妻子/妹子的嫁妆当成私房,邻房之人听的不由得微微眉。
“这两人是何人?”徒晰忍不住开口问道。
“回主子。”一声音尖锐,面上无须,看似管家的中年人恭敬回道:“不过是荣国府贾家大房二爷和他那妹婿罢了。”
要不是他们不过是二个上不得抬面的人物,又能稍微帮着主子遮掩一番,也不会由得他们能在主子左近之处,大发厥词了。
听到是贾家,徒晰静默了许久,微带感慨道:“没想到荣国府贾家竟然堕落至此。”连个出了嫁的姑娘嫁妆都想抢夺,看来至荣国公过逝之后,这荣国府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哼!”徒晰右侧一年轻男子一听到是荣国府之人,脸色一沉,怒道:“这贾家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怪不得养出来的子孙也不像话。”
“淳表弟冷静。”徒晰知道慕家与荣国府之间颇有几分宿怨,劝道:“横竖这贾家与咱们也没什么关系,且由得他们去吧。”
至于那女子……虽说是运气不好,嫁了这等男人,以后的日子怕是难过了,但这也是她的命,外人也不过叹息一回罢了。
“大公子见谅。”虽然和徒晰是血脉表亲,但慕子淳可不敢在徒晰面前拿大,乃是恭恭敬敬的以大公子称之。
“只是祖父当年便是被贾家人所气病,以致于英年早逝,子淳一时不忿怒,还请大公子见谅。”
“无妨,晰自是明白。”谈及慕老爷子,徒晰也微微一叹,若是这慕家的定海神针犹在,或许他的日子也不会如此难过。
徒晰身旁的管家忍不住露出几丝古怪之色,被徒晰见着,徒晰笑道:“你这老货,此处又无外人,有话直说便是。”
他和慕家表弟所在的这间房间和先前贾琏与孙绍祖谈事的房间并不相同,这间房间是特制的,端是隐密无比,不似贾琏与孙绍祖所在那间,他们之间的谈话也传不出去,倒是不怕旁人听到。
“是。”老管家应道:“老奴便就直说了,倘若老奴没记错,这琏二爷应该只有一个妹子,便是一慕姓姨娘所出……”
“慕!?”慕子淳脸色一沉,失声道:“难道是她……?”
慕子淳虽未明言,但老管家明白他的意思,微微点头。
慕子淳脸色顿时阴沉的厉害,但不时面露挣扎之色,显然是颇有几分犹豫不决。
徒晰疑惑的望了老管家一眼,老管家轻声在徒晰耳边略略交待了慕家与贾家之间的旧事。
饶是以徒晰之城府,闻言也不由得讶然,万没想到这慕家与贾家之间有这么一层往事。
徒晰同情的看了慕子淳几眼,这事放在二十年前都算得上是一件丑事了,更何况是风气越发保守的现在。
徒晰叹了几声,也不知该如何安慰慕子淳,只对老管家吩咐道:“让人去查查这慕姨娘的事。”
虽说是断了亲,但瞧淳表弟的神色,想来还是有几分放心不下。
老管家微一迟疑,终究回道:“回主子,这慕氏早在十几年前便就过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