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娘真是个心狠的,她都哭的嗓子都哑了,说不见就不见。她也想哭到人尽皆知,逼的二姑娘不得不见,偏生紫菱洲又偏远的很,离其他几个主子的住处都远,平日又少人往来,她哭的那么大声,竟连半个好奇的小丫环都没引来。
至于硬闯!嘿,见着给二姑娘守门的刘二家的,谁敢动这个心思,人人都知道刘二家的人呆呆傻傻的,但这手底下的气力子都不小,碗儿粗的木头都被她说掰断就掰断了,要是刘二家的真来个狠的,到时疼的可就是她了。
王妈妈只道是紫菱洲地处偏远,是引没闹到其他主子的跟前,却不知道迎春早防着这一点,在紫菱洲内下了静音咒,王妈妈的哭声压根传不出紫菱洲方圆一丈之处。莫说引人了,就连紫菱洲外走动的小丫环都没听到她的哭闹声。
“那就闯呗。”王柱家的不在乎道:“拼着挨几下打,说什么都要见着二姑娘的面,才是正理啊。”
王妈妈气极,什么拼着挨几下打,真当给二姑娘守门的刘二家的是好相与的?她气极之下,伸手便狠狠打了王柱家的几下,“作死了!你这小娼/妇是不是想治死了我,你便可当家做主了?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婆母吗?”
“哎啊!哎啊!”王柱家的抱着肚子哀哀直叫,“妈妈轻点,你不顾着媳妇,也该顾着我肚子里的这个小的啊,我还怀着你们王家的种呢。”
看着王柱家的肚子,王妈妈的气也略消了几分,这儿媳妇打坏了不打紧,但伤了他们老王家的骨肉,她可是会心疼的。
“我看二姑娘的事情怕是没那么容易。”王妈妈叹了口气,“我奶了二姑娘一辈子,可真没见过二姑娘这般狠绝的时候,看来二姑娘这次是当真狠下心来了,她一个出嫁了的姑娘,除了姑爷外,几位老爷、太太也不好说她什么。”
怪不得老人家说什么会咬人的狗不会叫,会叫的狗不咬人,这二姑娘平日里不声不响的,狠起来当真是六亲不认了,这般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倒有几分像极了大老爷,不愧是大老爷的亲闺女。
“哎,妈妈总归奶了二姑娘一场,二姑娘当真半点好东西都不肯孝敬妈妈吗?”王柱家的犹不死心问道。
“这话就休要提了。”王妈妈叹道:“你瞧瞧奶了宝二爷一场的李妈妈,还不是被赶到庄子上了,这主子要是没把你当回事,咱们那来的脸?”
至于孝敬什么的,那怕她是个仆妇也明白,她虽是带大姑娘的奶嬷嬷,姑娘要是给她脸,她才是个上得了台面的奶嬷嬷,要是姑娘狠下心来不给脸,她便就不过是个仆妇罢了,就算被人治死了也没人会为她说上一句。
宝二爷的奶嬷嬷──李妈妈不就是个好例子,宝二爷为了个丫环把李妈妈给赶了出去,有谁敢说宝二爷一个不是,还得变着法子说宝二爷慈悲良善呢。
“那可怎好?”王柱家的急道:“周瑞家的还等着妈妈回话呢。”
“我能怎么办!”王妈妈两眼一翻,“有本事,叫周瑞家的自个去闹去。”
要有办法,二太太早就治死二姑娘,直接搜起她的箱子了,也不用透过周瑞家的暗示她去闹了。
王柱家仍是争闹不休,直到王妈妈烦了,直接甩了她两个大耳刮子,这才收了声。
听到了这里,迎春已经明了是谁在后面对她的东西起了心思了,她也懒得再听王妈妈家的婆媳之争,纸鹤一转,便直接飞到王夫人那边去了。
这周瑞家见财起意是有可能,但她背后的主子十之八九是王夫人,这事的后面如果没有王夫人的话,她说什么也不会信的。
果然她一到王夫人屋里,便听见王夫人把其他下人尽数打发了出去,和周瑞家的两人在佛堂中讨论要怎么弄出点事情来,好去翻迎春的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