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孙绍祖发了话,迎春又贵为孙家主母,回荣国府里也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儿,不过绣橘留了个心眼,特意把迎春嫁妆中的值钱物品都收拢了一番。
虽则平儿留下了刘嬷嬷,又让人送了二个还未留头的小丫环过来,说是替换莲蓬、莲子两人,但二个未留头的小丫头全然不顶事,叫她们跑跑腿儿还成,要守着姑娘的财货却是不行了。唯一的好处便是这二个丫头年纪小,这几年之内,倒是不用担心她们被姑爷收了房,起了背主之心。
二个丫头不顶事,那刘嬷嬷也不是个能管事的人。绣橘细细观之,那管事妈妈倒是不像王妈妈爱喝酒好赌,不过平日里也是懒散的很,唯一长处便是身子粗壮,能挡一挡姑爷的拳脚罢了。
绣橘思忖再三,还是决定把姑娘手上的值钱东西尽数随身带着,只不过,那怕是绣橘理了又理,塞了又塞,还是整理出了整整三大箱子。
迎春虽然在贾家不受重视,嫁妆也单薄,但再怎么都是公候之女,出门子时该有的东西还是有的,而且老太太心善,允了迎春出嫁时把她屋里的东西尽数带走,迎春屋里摆放的虽然不是什么珍贵古董,但也有一些前朝的老物件,那些可比迎春的压箱银子要值钱多了。
虽然像他们这等子人家,只有从外买东西,可没有卖东西的份儿,再值钱也只能干着眼看,但绣橘可不愿意便宜孙家这些眼皮子浅的姨娘。
对此迎春倒是毫不在意,她眼下虽然不过是练气入体,不过孙绍祖已经不是她的对手了,至于孙家这些姨娘,她更没放在眼里,谁拿了她的,到最后都得给她吐出来。
贾迎春露出一个嗜血的残忍笑容,她从一枚小小的楚国银贝修练成人形,可绝对没有什么不打女人的想法。
第一,混过江湖的人都知道,江湖上以四种人最为危险,老人、女人、小孩,还有和尚道士,这四等人如果没半点本事,断是不可能行走江湖,是以遇上了这四等人,反倒是比遇上了寻常男子还得再小心三分。
修真界里也是如此,在处处都是母老虎的修真界里,性别完全不重要,实力才是一切,遇上的事儿多了,贾迎春自然不会有像某些男人一般什么不打女人的想法了,在她眼中,女人比男人还要危险,要么不打,要打就得一口气把她给打残打趴。
再则,做为银子精,贾迎春最爱的就是银子,恨不得整日躺在银山之中,不只是银子,只要是值钱的东西她都爱,谁叫她本体就是银子呢,所以要从她手中抠出银子无异于要了她的命一般。
谁敢抢她的银子,她就要了谁的命。
望着迎春的笑容,绣橘莫名的打了个寒颤,怎么觉得原本呆的可爱的二姑娘突然变可怕了呢?
赖大家的倒没把这三大箱子的东西放在眼中,二姑娘的嫁妆都是她帮着二奶奶置办的,里头有什么好东西她比其他人都要清楚,也不过就是些过了时的丝绸缎子,还有一些算不上多少年头的老物件罢了,这点子东西,她还着实瞧不上眼。
不过赖大家的看不上可不表示其他人看不上了,早把迎春的嫁妆当成私有物的吴姨娘,一听到迎春收拢了三大箱的财物准备回娘家,当下便不干了。
吴姨娘带着好些下人在正房门口,眼见贾家下人把箱子抬了出去,当下便不肯了,她连忙让人揽着,叫嚣道:“奶奶要走可以,但可不能把孙家的家产也给带走啊。”
吴姨娘这言下之意,便是把那三箱子的东西都当成是孙家之物了。
“吴姨娘胡说些什么!”绣橘怒道:“我们奶奶带的都是自个嫁妆,啥时拿过孙家的东西了。”
莫说姑娘从没拿过孙家的东西,姑娘嫁进来还不到三个月,就连平日里要多点些吃食姑娘还得自己花钱去买呢。
“拿没拿还得查查才知道。”吴姨娘直接上前动手了,嘴里还不甘不净的叫道:“这世上可没偷拿夫家的财物给娘家的道理。”
这话说的着实难听,赖大家的面子可挂不住了。“这位姨娘说的是什么话。”
毕竟是荣国府里出来的,所谓居移气养移体,赖大家的板起脸时,倒比寻常小户人家的当家主母更有威仪,“我荣国府可是先皇亲赐的荣国府,贤德妃娘娘的母家,你这话可是指当今圣上亲封的娘娘母家有什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