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并不是叫银子,而是它真的是枚银子,正经学名叫楚国银贝,乃是春秋战国时代出自楚国的一枚银贝。对,就是可以当钱用的那种银贝。
所谓灵物成精,原无性别,但银子这玩意向来是没有人和美女联想在一起的,是以它一开始时也打算化形成为男子。
鉴于自己的本体人见人爱,化形之后也该继续保持住人见人爱的特点,它还特别在人间界走了一趟,特意挑了好几张帅哥的海报,日日相望,便是想着化形之时能化成一个像年轻版的阿汤哥一般的绝世大帅哥,再不基努年轻版或唐尼年轻版的也好啊,可是……怎么化形成一个女人了?
再想想刚才丢出去那玩意的触感,似乎也不怎么像枕头啊,倒有些像是幼时在人间界时,见到人类所用的瓷枕。
它一转头,眼睛正巧和那原先哭泣的小婢女对上了。
“二姑娘!”绣橘凄厉的唤了一声,“您终于醒过来了!”
“什么二姑娘?”银子被那婢女打扮的那一声叫魂似的惨叫给吓了一跳,一开始还有些摸不着头绪呢,“你叫谁呢?”
绣橘被银子这直白的话儿给堵了一下,最后有些犹豫的回道:“二姑娘,奴婢是绣橘啊,您认不得了吗?”
她虽然年轻不知事儿,但也有听老人家说过,要是被打了头,说不定醒来后会得了什么失魂症之类的也不定,二姑娘已经够惨了,若是失了魂,这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啊?
想到此处,便忍不住瞧了一眼被二姑娘一个瓷枕砸到脑袋的王妈妈,银子虽然是愤怒之下所砸,但它眼下附着的这具身体毕竟虚弱的很,手上无力,砸的虽狠,但力道软绵,王妈妈也不过晕了一阵,没一会儿便挣扎的起身了。
见王妈妈哎啊哎啊的叫个不停,连路都走的东倒西歪的,饶是为了二姑娘而担心的绣橘也忍不住唾了一口,骂了句:“该!”
二姑娘早该硬气些了,不过……想着二姑娘一言不合就直接砸了王妈妈的头,莫非……是跟姑爷学的?
“二姑娘啊~~”虽是头晕脑涨,不知道这懦弱了一辈子的二姑娘怎么会突然狠了起来,但倒是不防碍王妈妈撒泼,她直接坐在地上,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着。
“老奴好歹也奶了二姑娘一把,二姑娘吃的可都是我的血化成的奶啊,怎么对老奴动起手了!枉费老奴辛辛苦苦奶大姑娘,二姑娘不孝敬我不说,还打起老奴了,白──”
“停!”银子懒得理会她的哭号,直接再问了一句,“我是谁?”
这句话问的没头没脑,不过倒是止住了王妈妈的哭号,王妈妈的哭声微微一顿,但还来不及细想,只听二姑娘又问了一句,“我是谁?”
这次二姑娘的声音冷峻至极,隐隐透着一股不容抗拒的气势,饶是像王妈妈这般没脸没皮的家伙也忍不住一抖,有些疑惑的抬头一瞧。
迎春面沉如水,眼眸间还隐隐有着冷洌寒意,但不知为何,明明是恶狠狠的样子,却让王妈妈忍不住心中一动。
和迎春双眸一接触,王妈妈瞬间红了脸,连忙低下了头,心下暗暗琢磨,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觉得二姑娘变得好看多了?似乎……有些人见人爱的味道?
银子又再问了一句,“我是谁?”
那声音间的阴森寒意,让王妈妈机伶伶的打了个寒颤,之前的绮丽思想顿时没了。王妈妈直想打自己一个大耳刮子,奶了二姑娘几年,还真当自己是个人了,说好听点她是奶嬷嬷,是姑娘的奶妈,说不好听点,她也不过是个下人,那好要姑娘孝敬她些什么。
王妈妈连忙回道:“是老奴的错,老奴不该仗着自己奶了姑娘一场──”
“够了!”银子怒极反笑,“我问你我是谁?”
一群搞不清楚状况的东西,不过问一句‘我是谁?’就东拉西扯一堆,她们不烦,它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