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原的天赋不比云七杳差,又有云七杳在旁指点,这几日已将折骨手领悟到六七分。两人便决定把计划同羌原和盘托出,若是他心有顾虑,也好提前另做打算。
“你们要找簇光长老?”羌原面露疑惑,他唯一的右手正放在腿上,一下一下压着,试图放松手上的关节:“上次林间那人就是簇光长老吧?当时他跑了,我们去哪里找他?”
沈叙见他的手不舒服,知道他是最近练功太过,关节受不住了,便找出一瓶药酒给他,然后回答说:“并不能确定那人是否就是簇光长老,毕竟手上的证据只有一块谁都能伪造的木牌而已。”
“小沈,你帮我擦药,我一只手不行。”羌原把手递给他,继续问:“要如何找?”
云七杳握着剑抱臂而站,她几乎要被沈叙这些绕绕弯弯急死,于是抢先道:“我们想去生符门的陵墓探一探。若是簇光长老的尸体还在陵墓中,那林间怪人便是有人刻意伪装;若是尸体消失,那人十有八九是簇光了。”
沈叙不等羌原开口,接过话说:“也想让你随我们一道。”他帮羌原慢慢揉开药酒,垂着眼:“生符门的陵墓不同别的门派,墓中有不少先人传承的武学典籍。他们每年都会送一批弟子进去历练和修习,因此陵墓便成了生符门武学禁地。为防无关之人涉足,生符门便安排长老,每年轮流守护陵墓。”
“难道你们原本没有打算带我一起?”羌原哪还去管生符门陵墓如何,心中顿时委屈起来:“你们可别想撇下我就走。”
沈叙:“那你是愿意跟我们同去生符门陵墓了?”
羌原忙不迭点头:“当然!”
沈叙又说:“那里不止有武功高强的长老坐阵,或许还有更为凶险的阵法。这一去,或许便出不来了,你难道不怕?”
羌原肯定道:“不怕!”
沈叙:“你忘却旧事,不止从何处来,可归何处。若是此番折在陵墓当中,难道甘心?”
羌原这才面露感伤,却也只是一瞬间的流露。他摇摇头,眼神依旧坚定:“没什么甘心不甘心,前尘旧事既已成过往,我便不曾想过再去刻意寻回。机缘到了,我自然都能知晓。若等不到机缘,也算是我的另一番成就了。自我醒来之后,我便把你二人还有小谢、小追,当做是我的来处,也是我日后的归处了。”
云七杳眼眶微热,走上前去把手放在羌原肩膀上,轻声道:“那咱们,同去同归。”
她至今仍然放不下悟善大师的死。当日在藏经阁,她一剑劈开的不只是悟善大师的脊背,更是羌原前路茫茫的开端。
沈叙把详细的计划跟羌原和云七杳娓娓道出。他们将在入夜十分进山,目的地是白马尖。这一次为了隐匿行踪,不能再用剑气开路之法,只能徒步上山。如此一来,再过一夜大雪,他们三人的脚印便会被新雪遮盖。
他又取出迷药和其他一些清神静气以及止血之药,分成三份,三人各拿一份收好。云七杳多取出两瓶给羌原,她觉得羌原更为需要这些药物。毕竟自己武功高一些,而沈叙常年在墓室中摸滚打爬,多的是保命招数,外加一身医术,带药也没多大用处,顶多用用迷药。
沈叙又交代了一些旁的细节,确认无所遗漏之后,他们决定休息一日,明晚动身。
沈叙打个哈欠,打发二人离开,自己则去补觉,毕竟他还多了一个重任——挖洞。
羌原求云七杳再陪他练练折骨手:“云七,你再陪我练几个时辰吧。我总觉得自己手上的力道不够,抓不住人。”
云七杳陪他练了会儿,果真发现他只能将手中力道使出五六分。这跟秘籍中描述的可打出十分内力之劲的有所出入。她又翻了一遍秘籍,自己也照着练了一遍,却能使出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