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追。”谢与霏碰碰云七追的手臂,问道:“等会儿可否替我大师兄加一个位置?他应当快到镇外了。”
“无妨。”云七追摆摆手,带人进到一间隔间。
自从云七追在指瀑楼亮了身份,酒楼的掌柜便亲自前来接待几人。他似乎对云七世家即为敬畏,对着云七追不住点头哈腰。
直到隔间的门关上,云七追才指着云七杳缓缓道:“这位是少主唯一的弟子,云七杳。”
那掌柜一听,便更为恭敬,向云七杳行了一个大礼,恭敬道:“原来是大小姐亲临,小的有失礼数,望小姐勿怪。”
云七杳这才知道,这指瀑楼是云七世家的产业,便也不客气,吩咐道:“这些都是我的好朋友,你只管拣最好的酒菜上来,不能怠慢。只是需要记得,切勿浪费。”
掌柜的道一声“是”便替几人关好门退下了。
羌原晃来晃去,用左手替其他人倒好茶水。他今日穿的是一身黑色长衫,他身量着实有些高,临时买的衣衫便只到了他的小腿处。他的右手臂当时在暗室被云七杳砍下,如今那袖管空荡荡的在几人跟前走来走去。
一盏茶的功夫,外间便有人敲门,却是掌柜的带着谢与霏的师兄陆怀衣上来了。
“大师兄!”谢与霏一见来人,便泪眼汪汪扑过去了,喃喃说着窦长劳遇害之事。
羌原还不知道自己正是谢与霏口中的怪人,见她快哭了,立即放下茶杯,出口安慰她:“谢姑娘节哀,人死不能复生。那怪人定会由人惩罚,不得善终。”
其余几人神色古怪地盯着羌原,心里俱是好笑不已。
陆怀衣颀长的身材如劲松一般扶着谢与霏,一袭淡紫色的长袍,腰束玉带,衬的他气质优雅高贵。他的五官白皙,眉宇间也是掩不住的贵色,眼中的笑意,令人如沐春风。
“快别哭了,师傅他老人家也舍不得瞧见你掉眼泪。”他嘴上柔声安慰谢与霏,眼神却突然变得凌厉,朝羌原射去。
羌原心头突突跳了两下,嘟囔着不自在地撇开视线。
“陆掌派。”云七追和沈叙上前去打招呼。
陆怀衣恢复温润的神色,笑道:“喊我怀衣即可。”他与沈叙倒是熟悉,又对他道:“沈兄,别来无恙。”
沈叙拍了拍他的肩膀,开玩笑似的叹道:“江湖险恶,怎能无恙?”
“倒没错,此次我来便是因为洛阳有异状,死了不少人。”陆怀衣淡淡揭过,并不多言。
此时,掌柜的又亲自敲门,送了酒食上来,顷刻间就摆满了一桌。菜色油亮饱满,看得几人食欲大增,便不约而同抛开寒暄不提,动起了筷子。
半饱之后,陆怀衣道:“小霏前几日传信与我之时,曾提到沈兄你问起簇光长老之事。”
沈叙笑着点头,手中剥着一只巴掌大的鲜虾。
“我倒是并不知道是谁在替簇光长老医治,他曾下禁令,治疗期间除了必要的药物需要人送上峰头之外,不许任何人靠近。”陆怀衣优雅地擦着双手:“他当年身边的所有物品,连同药方药罐药盒等物,也都安排随葬了。”
沈叙微微颔首回应,心想若是这些东西都在簇光的墓室里,便只能找个机会去生符门的陵墓探一探了。他也就不再追问,替陆怀衣续了一杯茶之后,继续啃着他的大虾。
云七杳盯了他一眼,仿佛看透了他心中所想,却一言不发也自顾自吃着。
等到一餐吃尽,换上瓜果,掌柜的复又来敲门。这一次,他手中抱着一物,用黑布包裹着,尽显神秘。
除了云七追心知肚明,其余众人都猜不出那是何物。而云七杳似乎突然心有所感,盯着他手中的包裹出神。
她仿佛听见那里面有一物在召唤她,她此刻心血沸腾,手心蠢蠢欲动,想要抚上那黑布之下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也是早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