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七杳转过脸,两人面对面几乎就要贴近,她张口就想问话,却被沈叙掰过了头,听他拍拍胸口道:“差点以为阿杳想亲我,受宠若惊呢。”
云七杳完全听不出来他哪里受宠若惊了。
此时恰好秦关集合了众人,跟云七冽说让他把处理结果公之于众。云七杳摸了摸发涩的双眼,想继续问盏中雪之事,见此知得作罢。
“今日劳众弟子和长老门跑一趟,显然,你们见到我就知道我要说什么了。”
云七冽面向千人而立,他的面前是煦微山所有弟子和长老。寒冬的风吹起他的衣袍和袖摆,呼呼作响。他的脸上没有神情,但是云七杳可以感受到他身上的寒冰之气,比风雪更甚。
“云七杳是我云七世家的弟子,我云七冽先谢过各位往日里对她的照顾,更感谢把她留给我亲自处置。”云七冽眼神掠过几个长老,那些人脸上愠怒,眼神阴阴,并未给他多少面子。只不过是畏惧他的本事,才忍住不甘,一言不发站在人群之前。
云七冽知道这几个老家伙早就看他不爽了。他一个云七世家的人,却来煦微山当弟子。偏巧他的天分又非常人所能相比,不过几年功夫就把煦微山武学摸了个透。加上之前清悬对他疼爱的很,凡是遇上好事,头一份总是要给云七冽的。相比之下,他们的弟子们得到的待遇就差了许多。
哪知他倒是回了云七世家,又把弟子送上煦微山来学剑,偏巧还是个天分更高的徒弟。
这些人心里的不忿之意已经存了几十年,如今遇到一个可以落云七冽脸面的事情,自然面上要作愤怒状。几人早已经私底下商讨好,这一次定要将云七世家的人彻底赶出煦微山。这样他们的弟子们,才有机会崭露头角,在煦微山站稳一席之地。
当中以清悬真人的师兄,清云长老对云七冽几人最为看不惯。他看了眼不远之处的云七杳,皮笑肉不笑,对云七冽说:“虽说云七杳是云七世家的人不错,但冽儿是我煦微山的人,我倒有些纳闷,当初秦掌门如何不能处置我煦微山之人的弟子了?”
他的意思很明显,既然云七冽是煦微山的弟子,那么云七杳也算是煦微山的弟子。既然都是煦微山的弟子,为何五年前不能处置云七杳,非要等到云七冽自己来处置?他这话摆明了心里是有不服的。
然而,云七冽能让他不得不服。
云七冽摸了摸他的剑,对清云恭敬地点了下头,说:“如此,为何五年前你们不敢处置呢?”
清云被噎了一下,脸色涨的通红,动了动嘴唇,刚要说话,又听云七冽说:“不知清云长老欲要如何处置,我自当尊重长老您的意思,把徒儿教给你,生死关押自是你说了算。”
这一来,所有人都把视线转到清云长老身上。他脸上涨的更红,红的几乎要发紫。偏他身边的师弟清辽长老不停用眼神示意他,要他接手此事。
可清辽不知,云七冽的剑气威压在他身上,他哪里敢多言一句。半晌才憋出一句:“既然冽儿在此,自当由你来拿主意就好。”
云七冽抚着剑,闻言点了点头,不顾其他几位长老焦灼的神情,说:“那我云七冽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沈叙师徒看得越来越有意思,没想到云七世家的少主人,竟然用剑气威胁煦微山的长老。而煦微山这些长老们显然都对云七冽几人非常不满,但是因为畏惧云七冽,又只能生生将这些不满忍住。几个人年纪大了,脸上褶子都能夹死蚊子,却还是一副又惶恐又甘的好笑神色,简直像拿不到玩具又气的无可奈何的孩童。这可真的有趣极了,苍扶和沈叙差一点就拿起袖子遮住脸大笑。
“杀人自要偿命,冽儿你师傅在天之灵定希望你能给他一个交代,手刃贼人。”清云摸了摸胡子,说完这句话就往后缩了一步,生怕再次受到剑气施压。
“言之有理,与我想到了一处。”云七冽又点头,松开了剑继续说:“方才我与掌门师兄去了师傅墓室,由金术门苍扶长老见证,亲自开棺替师傅验伤。”
“什么!”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