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度懵逼的看了眼走远的人,又看向手里的纸条。
我能帮助你得到你想要的,今晚联系我。
后面是一串电话号码。
他猛地回头,但来来往往的人流中已经看不见那个高挑的人影了,他重新看向纸条上的字,然后团吧团吧就要把纸条扔掉。
而此时店里,敏感的围观群众已经嗅到了蔓延在空气中的火药味,越加兴奋,看人撕破脸本来就是件有趣的事,如果主人公还是光鲜亮丽的上流人士,那就更让人兴奋了。
夏晨注意到他们这里的状况,一秒没敢耽搁的跑了过来,生怕晚一步就能打起来,他家这个脾气不好,另外两个也不是善茬。
极其自然的拉开椅子,同时打着招呼,“是你们啊,坐,你们结束了?今天怎么样?赚了多少?”
温叙言两人坐了下来。
余惜辞故作神秘,“我们挣了超级多的钱,至于多少就不能告诉你们了,肯定是你们想象不到的数字。”
木繁星嗤之以鼻,推开夏晨,贴着耳朵嘀咕了句,“干你的活去。”
夏晨也悄声回了句,“乖,录节目呢,忍一忍。”然后向温叙言两人道:“我还要忙,就不陪你们了。”
他走后,木繁星放下菜单,“既然你们赚了这么多钱,得吃点好的吧,点菜吧。”
兜里只有二十块钱的两人倒是面不改色。
温叙言主要是负责看戏,搭腔,余惜辞撑不住的时候再出面,不过现在看余惜辞神采飞扬的样子,战斗力还是很足的。
余惜辞看都不看菜单一眼,反正看了也吃不起,“还看什么菜单啊,你来说说有什么招牌特色,报菜名知道吧,什么蒸熊掌蒸烧鸭也不用这么专业,来两句我听听新鲜。”
他还一脸期待,有的围观群众都疑惑了,难道他真的不是故意找事。
木繁星哪受得了他这颐指气使的样子,“我们这是吃饭的地方,不提供表演,摄像机都在拍着,你还是注意点,别到时候让大家以为你余惜辞连这点素质都没有,吃个饭把自己当大爷,影响不好。”
他看似苦口婆心的劝着。
余惜辞无辜的眨了下眼睛,“啊——你是这么想的,诶,伤心了——”
也许是今天一天被孟洁指示的后遗症,下意识的就向身边的温叙言看去,一首抓着胸口,委屈巴巴,“叙言哥,心痛痛——”
面对余惜辞的突然撒娇,温叙言表面稳的一匹,手指却悄悄搓了起来,看着他撅起的红润嘴唇,像是饱满的蜜桃,好像一口咬下去就可以品尝到甜蜜的汁水。
余惜辞说完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不敢看温叙言,尴尬的咳嗽了声,转了回去。
“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大家一起开开玩笑,诶,没想到繁星你会把我当成大爷,倒是把我供的蛮高的。”
他看上去有点失落,像是深情被辜负,心里却嘀咕着装茶谁不会啊,我也是演员好不好。
木繁星被他了一军,还好脑子转的也快,“我就是把你当朋友,才劝你不要这样,我了解你是和我开玩笑,别人不一定了解的,是不是。”
他挤出和蔼的笑容,余惜辞惊喜的向他看去,一副感动的样子。
不知道的还真会以为他俩是好朋友。
当然也有些目睹了全程的老狐狸们皱着鼻子,这茶味太浓了。
余惜辞点点头,“你说的对,说了这么半天了,倒杯水过来吧,繁星你这服务意识还是不够,这大冬天的,当然是要客人一坐下,就先送上壶热水啊。”
戏演完了,该继续战斗了。
“你们不是挣了很多钱吗,就喝免费的热水?”木繁星一下击中要害。
余惜辞回答的十分顺溜,“你难道不知道喝热水包治百病嘛,我是因为它免费才喝的吗!啧啧——”
他摇了摇头,“格局小了。”
温叙言无声笑了下,余惜辞真的是个有意思的人,他总能让自己感到惊喜,趣味,让他无聊的只剩下算计,争斗的日子不再那么枯燥。
木繁星气的都要绷不住骂人了,他看这俩人就是没挣到钱,故意来找事甚至还想吃白食!
余惜辞继续火上浇油,“去啊,你不能傻杵在这啊,老板是付钱让你干活的,咱们这摄像机都拍着呐,别到时候让大家以为你耍大牌,拿钱不干活,影响不好。”
几乎是原封不动的把话奉还了回去。
木繁星笑的生硬,“我这不是看见你们了,瞧你说的那么严重,热水是吧,我这就去倒。”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他离开的脚步格外的沉,地动山摇的带着股怒火。
余惜辞得意的向温叙言看去,两人眼神无声的交流着,渐渐的嘴角边都浮现出了笑容。
夏晨见木繁星倒了两杯刚烧开的滚烫热水,觉得有点危险,他现在这么生气,要是摔了掀了泼了的,那事情就严重了。
于是趁他回身控制情绪的时候,偷偷换了两杯温热的。
木繁星做了好几次深呼吸后才转过身,拿着两杯水回去,停在温叙言身边,递给两人时还是忍不住自己这张刻薄的嘴,“嗯,梦生你的水。”
围观群众倒吸一口气,这是绝杀了吧,居然把这个名字叫出来。
没等人说话,木繁星又一副对自己无语的样子,“不好意思,看到叙言我就下意识的以为他旁边的是梦生,真是抱歉,我忘了现在你取代了你哥哥。
不是我说,你们这关系真是乱的我头晕,你可别和我计较,惜辞,你的水。”
余惜辞假装出来的和颜悦色全然不见,抓住木繁星递过来的水杯,“我不和你计较,但是我建议你去看看脑子,你应该还没到老年痴呆的岁数。”
两人针锋相对,木繁星瞥了眼水杯,心底哼了声,故意在余惜辞拿过去的时候装作被拽了下,另一只手上水杯里的水就泼了出去。
“啊!”他做作的惊呼一声。
余惜辞猛地瞪大眼睛,一杯水全都泼到了温叙言身上,而且还是重要部位,他连忙放下手里的水杯,拽了纸就擦了上去,“叙言哥,你没事吧?烫没烫到?”
他急的声音都发抖了。
退开的木繁星蹙起眉头,没把握好,泼错人了。
夏晨快步跑了过来,同时心里庆幸自己幸好把水换了,不然温叙言可真就要废了。
温叙言也的确没想到,突然就遭受了这种飞来横祸。
但还没等他做出反应,余惜辞的手就已经按了上去,还拿着纸不断擦着,力道重重浅浅,把那一片都给照顾到了。
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更何况余惜辞因为担心离得很近,脸都快贴了上去,又着急的一直问他疼不疼,热气仿佛透过湿透的裤子吹了进去。
“叙言哥,疼......”
温叙言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余惜辞抬起头眼眶都红了,“叙言哥,我们去医院吧。”
他这幅要哭的样子,对温叙言这种性格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变相在说欺负我吧,狠狠的欺负我吧。
温叙言抓着他的手不由得加重了力气,一点点格外困难的把他的手拿开,起身把敞怀的大衣拢了起来系上扣子。
“没事,水不热,回去吧。”
“真的没事?”
余惜辞跟着站了起来,还是不大放心。
夏晨连忙解释,“不热的,不热的,温水,真是不好意思,繁星他就是笨手笨脚的。”
木繁星也极其敷衍的道歉,“还好没伤到叙言的宝贝,万幸万幸。”尾音带着笑意,夏晨无奈的看了他一眼。
被温叙言高大的身形遮挡住的余惜辞,死死盯着木繁星,按在桌子上的手因为过于用力,青细的血管几乎要破开了皮肉。
和平时完全不一样,他现在的样子倒是和那天在余家时一模一样,隐约透露出疯狂。
温叙言冷厉的视线落到木繁星身上,“我可以原谅你的毛手毛脚,但我这条裤子不能碰热水,损害了别人的东西进行补偿天经地义,大家一起参加节目,我也不要求你全额补偿了,就补偿我一千元意思一下吧。”
众人没想到他一个霸总居然会在乎一条裤子。
但是知道比赛规则的工作人员还有木繁星两人,却不是这么想的,温叙言这是借机要他们输!
不愧是商人,脑筋转的飞快,瞬间就能够从自己受到的伤害中谋取最大的利益。
木繁星紧张的舔了下嘴唇,“等节目录制结束,我会全款补偿你的!”
“补偿不是应该尽可能的照顾受害者,按受害者的要求来吗?
现在摄像机可都在拍着,到时候节目播出去,让大家看到一个明明伤害到了别人,却不想着及时补偿,而是盘算自己利益的木繁星真的好吗?喜欢你的人恐怕会失望吧。”
木繁星怎么也没想到,他当初说出摄像机拍着这句话,会被这俩人全都还回来。
温叙言云淡风轻的笑了下,“如果你们没有一千,我也可以再退一步,就把你们全部的钱给我好了,我这个人好说话。”
他还挺大度。
围观群众:
“好可怕,这就是商人吗?”
“我觉得很帅啊,感觉有他在身边,自己永远不会吃亏。”
“和面对小番茄的时候,完全是两种感觉啊。”
“废话,老婆能一样嘛,老婆当然是一边宠一边逗啊。”
余惜辞的手渐渐放松了力气,闭了下眼睛再睁开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崇拜的看着温叙言,他的叙言哥真的是太厉害了。
叙言哥加油!叙言哥加油!
心里疯狂打call。
木繁星被他拱到了不松口就下不来台的地步,现在的心情就是很后悔,一时冲动满盘皆输啊。
夏晨自认是他们的错,也不推诿,“我们只有七百五十块,先给你,剩下的等录制结束我们再补上。”
他说着就去找了老板,“老板,麻烦先帮我们结下工资。”
老板很配合。
事已至此,木繁星只能认栽了,气愤的咬着牙瞪着温叙言,怪不得梦生说这个人根本不适合□□人,满心算计。
和这种人在一起,怕是连睡觉都没法安心。
夏晨把钱交给了温叙言,“真是抱歉。”
其实温叙言很不明白,两个性格差异这么大的人是怎么会在一起的,他以为会在一起的两个人都是差不多的。
看来并不是这样。
“没事,下次注意就行,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么好说话的,我们就不打扰你们工作了,再见。”
就见木繁星的胸口鼓了起来又缓缓落了下去,这个霸总太损了!
温叙言收好钱,对余惜辞道:“走吧。”
余惜辞绷着笑,点头,跟在温叙言身后,从店里出来后实在绷不住笑了出来,绕着温叙言蹦蹦哒哒,“叙言哥你太厉害了!”
他们只是来找个茬,赚钱了不说,还稳稳当当的把木繁星这一组送去了柴房。
这真的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
温叙言依旧冷静,“咱们只是要求合理的赔偿而已。”
余惜辞一听,用力点头,对!没错!他们才不是故意使坏,他们是讲道理的。
回到宅子后,另外两组已经回来了正在闲聊,见到他俩后,康露最直接,“你们两个挣了多少?”
陈宸笑呵呵的捧场,“那以我们老板的智慧,肯定不能少挣。”
余惜辞脸上的笑意都止不住,这心情比他们直接拿着那六千块回来还开心,但是叙言哥没发话,他不敢透露。
“看惜辞美滋滋的样子,肯定不少。”陈宸一眼看透。
温叙言闻言转眼看向余惜辞,还真是美滋滋的,小脸也红扑扑的,看样子很想和大家分享一下,于是,“那你就和大家说说吧。”
得到他允许的余惜辞,兴高采烈的讲了起来,“我们今天挣了超多的钱,六千块,都是叙言哥的功劳,叙言哥可聪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