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跳跃,柴薪噼啪,风声雪声入耳,竟是混杂成为一股悠远的宁静感。谢厌看见火堆底下躺着个已经不再圆滚的红薯,心思一动,用树枝将它给拨出来。
随后道:“既然都不肯回答我,那小追与我出去,至于少年你,坐在这里不许动。”
剑无雪自是不肯,谢厌竖起眼眸瞪他,两相对视数息,前者才做出退让。
“不许走太远,不许去太久,我在此地等你。”剑无雪望定谢厌,沉声说道。
谢厌凉丝丝一哼,不予答复,用厚实的袖口包住手,再弯腰捡起红薯,与耶律追一道慢慢走出洞口。
外头风大,耶律追替谢厌加了件披风,两人并肩行远,来到一处溪流旁。
雪光清幽,波光却不柔和,风在溪面泛起一层又一层鳞纹,困扰了这条缓慢流淌着的、逐渐干涸的溪流。
耶律追捡了块石头坐下,拨动小叶紫檀手串,望向身前浅溪,轻声开口,“那些人认出了我,又根据你的白发,猜测你是否为大萨满,我不知你此番回来意欲为何,便否认了。
红薯被素白手指一分为二,白气袅袅升起,漫过眉梢,氤氲入眼,化作一道浅浅的雾。谢厌咬了一口滚烫的红薯肉,随意点头:“做得很对。”
耶律追抽手为谢厌递去一张手帕,让他用这个将红薯包起来,接着继续道:“不过师父,跟在你身旁那个少、那个人,是怎么回事?”
谢厌抬眸看向对岸覆满风雪的缓坡,不作回答,并且反问:“你也觉得,他并非是个少年,对不对?”
略加思索,耶律追慢慢讲出自己的答案:“他眉目尚且稚嫩,但眼神深沉无比,凛冽如冰,这不似一个少年所有的。而且……师父,有一言,我不知当讲不当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