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时度势,自知胳膊肘拧不过大腿,萧若辰立马甜笑,乖巧道:“涟漪姐姐安好,是辰儿不好,方才没有看见涟漪姐姐。”话落,又硬气地挺起胸膛,毫不畏惧地下战书,“涟漪姐姐,辰儿还小,待辰儿大了,学有所成,一定与涟漪姐姐比武!”
“好啊,涟漪姐姐等你长大,日后可不要赖皮!”寇涟漪手上比划几下,是舞动长鞭的姿势,今日因着入宫,又是庄重场面,不便携带长鞭,叫寇涟漪分外不习惯。
小手一拍胸脯,萧若辰信誓旦旦道:“辰儿是男子汉,不会赖皮!”
一个童心未免,一个人小鬼大,叫几个看戏的大人忍俊不禁,不过又闲话了几句,就到了开宴的时辰,众人落座,因着位分,一时坐在了一处。
太皇太后与太上皇落座与上首,皇帝方才落座,群臣跪拜三呼万岁,三呼千岁,方才各自落座,就听得公公间隙的嗓音禀报道:“柔然使臣进殿。”
因着萧钰提了一嘴,谢长安不免好奇,侧了脑袋看去。
为首之人是虬须大汉,面宽耳阔,目如牛眼,鼻上扎了铁环,唇瓣厚实,这相貌着实不太入眼。身高过人,身子状似,不过着装却是新奇,是为白虎兽皮,不过剪裁精致,瞧那样子,想是整的一块白虎兽皮。
最引人注目的是其右跟了个身段婀娜的蒙面女子,身姿修长,却是体态丰满,瞧不清面貌,不过周身的媚态却是叫贴身的服侍映衬而出,曲线玲珑妖娆,隐约是野『性』难驯的气息。叫不少年轻气盛的官员看得血脉喷张,而女眷则是深以为耻地懒怠再多看一眼,
谢长安收回了目光,却是看向身旁的萧钰,似笑非笑,好似在问道:莫非你所说的精巧玩意,就是那媚态天成的女子?
萧钰忙不迭地摇头,眸子里亦是疑『惑』,往年可不曾带了女子前来,不知今年又是玩得什么把戏。不过不管玩什么把戏,萧钰的目光却是老实地不再看那女子一眼,只逗弄萧若辰,又不是与谢长安附耳,俨然是翩翩君子。
“柔然使臣木巴扎(木巴青)叩见太皇太后,太上皇,皇上。”却不是三呼万岁,而是弯了右手扣在胸前,随后九十度鞠躬。站直身子后,木巴扎对身后的随从做了个手势,随从会意,小跑着往殿外去,就听得木巴扎浑厚的声音道:“我王命我代为献礼,万望尊贵的太皇太后,太上皇,皇上会喜欢。”
话落,听得惊呼一声,就见自殿外抬进了一五人高的观音像,通体晶莹碧绿,隐有光泽流动,璀璨夺目。仔细一瞧,眉目清晰且传神,眼含慈悲,满面悲悯,唇边是若有似无的笑意,面庞圆润丰满,端庄妙丽右手持杨柳枝,左手托净瓶,身披锦袍先祖,栩栩如生,惟妙惟肖,恰似观音菩萨下了凡,立在众人眼前。
惊叹之余,萧钰含笑看了眼谢长安,似在自证清白。
谢长安温柔浅笑,素手覆上萧钰厚实的手,却是抬眼看向殿中蒙面的女子,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那女子亦是正看着她,或许是看着萧钰,蓦地,谢长安心里升起一股异样,危险的气息,隐有不安,想着,握着萧钰的手抓得更紧了。
萧钰心细,自然察觉谢长安的不对劲,忙低声问道:“长安,可是怎么了?”坐在萧钰腿上的萧若辰的亦是看向谢长安,大眼懵懂,脆生生地喊了声娘。